甌軍士卒俯下身,揮刀砍斷了赫查哈契胯下戰馬的前蹄。
什麼?!
赫查哈契心中一驚,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就被戰馬掀倒在地。
“殺了他!”
一名東甌軍將領厲聲吼道。
聽聞此言,四周的東甌軍士卒如潮水般湧向赫查哈契。
“滾開!”
赫查哈契立刻翻身而起,用手中的戰刀劈死幾名衝上前來敵軍士卒,齜著牙,兇相畢露,彷彿是一頭兇猛的野獸。
好幾回,當他對楚國計程車卒露出這等兇相時,那些楚國計程車卒大多都會被他嚇得膽戰心驚,可是這次,這些‘楚軍’士卒卻對他的兇相視若無睹。
不,這些楚軍士卒的臉孔,亦是極為猙獰,就彷彿山中的猛獸。
至少此刻的赫查哈契,就感覺自己彷彿陷身在一群餓狼的包圍之中。
“滾!”
“滾!”
“滾開!”
揮舞著手中的戰刀,赫查哈契當即就劈死幾名東甌軍士卒,但是下一息,他就被一名東甌軍士卒的長槍戳中了右胸,且後者亦齜著牙,滿臉猙獰地雙手緊握長槍,仍奮力地希望將長槍戳地更深。
“啊!!”
赫查哈契痛得大吼一聲,左手一把握住槍身,愣是那杆長槍紋絲不動,隨即,只見他狠狠揮刀,頓時就將長槍劈斷,連帶著那名東甌軍士卒的胸膛,亦被他劈開,鮮血濺地他滿臉都是。
然而此時,身背後卻又有一杆長槍,戳進了他的後背,洞穿了他的胸膛。
看著胸前那那閃亮的槍尖,赫查哈契愣了愣,旋即,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猙獰,只見他一把抓住槍尖,憋住氣息用力一扭身體,竟硬生生將長槍折斷。
旋即,就見他一把握住戳向他的一杆長槍,使出蠻力,竟將那名東甌軍士卒連人帶槍掄起,甩地老遠,撞到了好幾名東甌軍士卒。
似他這般勇悍的表現,就連越國大將吳起都為之動容,心下暗暗稱讚。
但遺憾的是,就算赫查哈契再是悍勇,在無數東甌軍士卒的合攻下,最終亦難免落得個戰死沙場的宿命。
連帶著跟隨他攻入東甌軍腹地的那百餘名羯角騎兵,皆戰死陣中。
片刻後,當東甌軍士卒用槍尖挑著赫查哈契的首級懸示於陣線前方時,諸羯角騎兵大驚失色,氣勢大跌。
儘管昌邑城的南郊此時仍有近萬羯角騎兵,仍具備有強大的實力,但正如吳起所判斷的那樣,那名悍勇的萬夫長赫查哈契被殺後,這些羯角騎兵計程車氣就難免一落千丈了。
而與此同時,川雒督護博西勒,正帶著其餘幾名萬夫長,率領大部分的騎兵襲向昌邑城的東城,因為那裡有楚國的主力,以及楚軍的本陣。
“哈格爾,你帶人支援昌邑。”
在趕到城東戰場時,博西勒對麾下的萬夫長哈格爾下令道,令其率領騎兵突襲正在攻城的楚軍,即那支打著昭關旗號的軍隊,而他自己,則率領一半兵力襲擊楚軍的本陣。
“是!”
萬夫長哈格爾領命,率領著騎兵襲向昭關楚軍。
此時,昭關楚軍的主將項孌正佇馬立於第一線,見左側忽然殺過來一支騎兵,不禁皺了皺眉。
吳起搞什麼鬼?……等會,莫非這支異族騎兵是繞過南郊過來的麼?
作為越將吳起的老對手,項孌可不認為東甌軍會如此簡單就被一支異族騎兵擊潰。
倘若越將吳起以及其麾下的東甌軍就只有這種程度,楚國當初何必付出大代價招攬越國?
遠遠看到羯角騎兵萬夫長哈格爾率領騎兵殺向這邊,項孌沉聲喝道:“左翼,全員向南,組成兵陣,抵擋敵騎。”
說著,他駕馭著戰馬,緩緩向著左翼靠近。
“防守!”
隨著一名昭關楚軍的將領一聲大吼,左翼的昭關楚軍立刻舉起盾牌,構築成一道防線。
就跟輕敵的赫查哈契一樣,哈格爾亦將眼前這支楚軍,與他印象中‘可隨意屠殺’的楚**隊混淆了,以至於毫無顧忌地就衝了過來。
直到這些羯角騎兵一頭撞在昭關楚軍士卒的防線上,撞得人仰馬翻時,萬夫長哈格爾這才意識到這支楚軍的不同之處:以往他們遇到的楚**隊,只需輕輕的一輪突擊,就立馬四分五裂,可是這支楚軍,正面承受了他們羯角騎兵的衝擊,有許多士卒被直接撞死在原地,可即便如此,這支楚軍卻沒有退後半步,依舊牢牢地守著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