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末有種不好的預感。
“來人!”
項末沉聲喊道。
話音剛落,便見一名親衛走了進來。
可還未等項末開口,就聽那名親衛說道:“上將軍,宿縣又來人了。”
“又來人了?”正準備冒險發兵支援宿縣的項末,聞言微微一愣。隨即,他彷彿是猜到了什麼,嘆息道:“是吳沅他們吧?……呵,終歸對方是那田耽吶!”
說著這話,項末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宿縣,還是丟了。
不過嘆氣歸嘆氣,可他心中卻莫名地反而心安了些許,不再像剛剛那樣焦躁。
“叫他們進來吧。”項末開口說道。
“是!”親衛抱了抱拳,但是卻未立即轉身離開。
見此,項末眼中閃過幾絲困惑,問道:“還有什麼事麼?”
只見那名親衛猶豫了一下,這才低聲說道:“從宿縣前來投奔我符離塞的,有宿縣縣公東門宓的東門一氏族人,也有吳康、俞驥兩位將軍,唯獨……唯獨沒有吳沅將軍。”
項末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了,雙眼亦不自覺地睜大了幾分。
同時,他心中的那份不好的預感,正迅速化作某種負面情緒,讓他通體冰涼。
那一瞬間,他臉上閃過諸如震驚、難以置信、憤怒等諸多表情,但最終,就只剩下了悲傷與惋惜。
沉默了良久,項末用低沉嗓音說道:“讓他們……進來。”
“是。”親衛這才抱抱拳,轉身離開。
片刻之後,吳康、俞驥二將便來到了項末的屋內,只見二人眼眶泛紅,雙目佈滿血絲,一瞧見項末,吳康便哽咽地說道:“上將軍,宿縣……宿縣淪陷了!”
聽聞此言,項末似乎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開口問道:“吳沅……何在?”
此時,俞驥亦雙目眼眶泛紅地低聲說道:“吳沅將軍,選擇留在宿縣!”
一時間,整個屋內頓時死寂下來。
項末幾番張嘴,幾番欲言又止,但最終,這些皆化作一聲無聲的嘆息。
“來人!”
“上將軍。”親衛聞言來到屋內。
只見項末沉吟了片刻,隨即正色說道:“即刻派人通知龍脊山的子車繼,就說……宿縣已失,我軍將全軍向南突圍,讓他速速與我軍匯合。”
“撤兵?”親衛吃驚地問道。
“對!”項末略一點頭,終於下了決定。
“姑且暫時將符離塞讓給齊軍,過不了多久,項某還是會奪回來的!”(未完待續。)
第690章:齊魯聯軍進擊
九月初三的凌晨,天尚且矇矇亮,龍脊山乃至符離塞這一帶的相近五十萬楚國正軍,正式向南撤離突圍。
似這等五十萬人的大動作,想要瞞過齊軍的耳目根本不可能,沒過多久,齊王呂僖便聽聞了此事。
“哈哈哈,那項末畏懼了,他退縮了。”
當著姬昭、田広、田諱等諸齊國公卿,甚至是當著魯國國主公輸磐的面,齊王呂僖欣喜地手舞足蹈,彷彿是個小孩子般。
而對此,殿內諸人早已見怪不怪,因為齊王呂僖雖說是一位使齊國步上巔峰的賢明之主,但他素來喜怒無常、性格乖癖,有時會像孩童那樣童真,有時亦會如屠夫那樣冷酷,是一位很難揣摩心思的君王。
好在呂僖並不嗜殺,他最大的懲罰就是將觸怒他的官員削職,不至於危及那名官員的性命,否則,似伴君如伴虎這句話,指的就是這類陰晴難料的君王。
“恭喜齊王,賀喜齊王。”
魯國國主笑呵呵地恭維齊王呂僖,而齊王呂僖亦笑著稱讚魯國,大意無非是若非魯國的戰爭利器支援,齊國豈能如此順當等等。
似這兩位君王的相互恭維,殿內諸人亦是見怪不怪。
待等這兩位消停下來之後,左相姬昭拱手說道:“大王,項末退兵,意味著其符離塞後方的宿縣重地,多半是被姬潤與田耽所攻克……”
他還未說完,與姬昭不對付的右相田広搶過話茬,拱手說道:“大王,私以為我軍當即刻追擊,順勢掩殺,不可叫項末從容撤走。”
這不是廢話麼!
田諱有些不悅地瞥了一眼田広這位同姓氏卻不同根源的右相大人。
因為誰都看得出來,左相姬昭方才想表達的意思,正是這個,可是田広倒好,居然將前者的話搶了過去,真是無禮至極。
真是羞於與這等人同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