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得罪不得;而東宮雖然不被趙弘潤看好,但不可否認東宮眼下在大梁的勢力還是很驚人的,要是得罪了他,趙弘宣的處境也不會太好過。
是,趙弘宣是有個了不得的哥哥,但說到底,那個哥哥眼下並不在大梁,遠水如何能救近火?
想來想去,宗衛長張驁小心翼翼地建議道:“要不然,問問淑妃娘娘?”
趙弘宣困擾地撓撓頭。
也難怪,畢竟他終歸只是一個剛滿十五歲的少年,雖然在宮學學到不少學識,但人生經驗尚且是一張白紙。
於是,趙弘宣帶著宗衛們來到了皇宮,來到了他母親沈淑妃的凝香宮,向母親詢問這件事。
遺憾的是,沈淑妃從不參與爭權奪利、勾心鬥角,也從不關注朝中的事物,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人罷了,平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與丈夫、與兩個兒子平平安安地過一輩子,如何說得出什麼建議來?
見此,趙弘宣有些失望地說道:“要是哥哥在就好了……他肯定知道該怎麼做。”
沈淑妃有些愧疚地望著小兒子,忽然,她靈機一動,對趙弘宣說道:“弘宣,要不然,你問問你父皇的意思?”
聽聞此言,趙弘宣面色微變。
也難怪,畢竟似肅王趙弘潤這種膽敢與魏天子唱反調的皇子,無論是當代還是歷代都屬於另類奇葩,一般而言,皇子們都很畏懼他們的父皇。
“我……孩兒還是自己去想想罷……”
趙弘宣縮了縮腦袋,退縮了。
見此,沈淑妃無奈地說道:“你自己想,怎比得上你父皇為你支招?……別怕,你看你兄長,與你父皇不就相處地挺好的麼?”
那也叫挺好?
趙弘宣腦海中浮現他父皇與他兄長以往相互瞪視的那幾幕,心下暗暗苦笑。
好在因為趙弘潤的關係,魏天子以往也多在凝香宮走動,因此趙弘宣逐漸也與他父皇熟絡起來,不至於像最初那樣畏懼。
因此在沈淑妃的勸說下,他最終還是被說服了,心情忐忑地前往了垂拱殿。
垂拱殿,對於肅王趙弘潤來說並不是什麼陌生的地方,但對於趙弘宣而言,他還真沒來過幾次。
更別說還是在他父皇忙碌於批閱奏章的時候前來打攪。
不過母親的鼓勵,讓趙弘宣還是鼓起勇氣請殿外的郎衛代為通報了。
而那些垂拱殿外的郎衛們,自然認得趙弘宣,也清楚這位九皇子殿下究竟有一位怎樣的兄長,根本不敢拒絕,當即喚來一名殿內的小太監,叫他報之內殿。
此時在內殿裡,魏天子果然正在批閱奏章,卻忽然見一名小太監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口中說道:“陛下,九殿下求見。”
小九?
正在批閱奏章的魏天子略微一愣,隨即臉上露出幾許捉狹的笑容,點點頭說道:“宣他進來。”
“是。”
不多時,趙弘宣心情忐忑地來到了內殿。
當他發現殿內那三位中書大臣正用善意的目光瞧著他時,一時間有些慌亂,居然先對那三位中書大臣拱手施禮,讓魏天子與那三位中書大臣都有些尷尬。
畢竟按照禮俗,趙弘宣應該首先向魏天子行禮才對。
好在魏天子也明白此子甚少來垂拱殿,此刻必定心情緊張,倒也沒有怪罪,甚至揮揮手免去了禮節,微笑著問道:“弘宣,今日怎麼有興致來朕這邊啊?”
如若換做趙弘潤,換做他有求於人,想必此刻會先打諢裝傻一陣子,可是趙弘宣卻很誠實,聞言從懷中取出那兩份書信,小臉上帶著苦惱之色,懇求道:“皇兒不知該怎麼做,請父皇指點。”
魏天子本來想逗逗趙弘宣,畢竟他以往也是那樣逗趙弘潤的,而最近這段時間,趙弘潤先去南下了安陵,前幾日又率軍前往了江東,說真的,魏天子還真感覺挺寂寞的。
他不由地回想起當初父子二人鬥法時的一幕幕,雖然那段時間,那個頑劣的八兒子時不時氣地他幾近吐血,但不可否認,那段時間,也是他這位魏國的君主暢笑的次數最多的時候。
也正是因為這樣,魏天子明知眼前這個最小的兒子究竟為何而來,但還是想逗逗他,解解乏、解解悶,可眼瞅著這個小兒子規規矩矩、誠惶誠恐的樣子,他還真有些不忍心了。
算了,免得回頭那劣子又來找朕麻煩……
魏天子伸手接過了那兩份請帖,攤開後隨意瞅了兩眼,就將其丟在龍案。隨即,他對趙弘宣說道:“些許小事而已,不必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