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無義,連客人都驅趕出去,還是有秀才功名的讀書人,你們不指責商人的不是反而嘲笑朱昱,難道京城的讀書人都喜歡恃強凌弱,是非不凡不成?”
“這位是?”有士子問道。
“也是一介秀才,在下李修遠,和朱昱是同鄉之友。”李修遠道。
那士子當即笑道:“在下錢鈞,通天閣學士,雖你只是一介秀才,讀書不多,但也不至於不清楚是非曲直吧?難不成欠錢不還是天經地義了不成?自己拿不出錢財來結賬還要賴掌櫃的把你丟出去,這是何道
理?若是天下人人都如你這般,這店家的生意好做不做的了。”
“不錯,是這個理。”不少士子附和,同時有些鄙夷的看著李修遠,覺得此人不過是一個就敗絮其內的草包而已。
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還是秀才?真不知道他的秀才是怎麼得來的。
“錢鈞,錢公子,你這話是沒錯,可是這事情放在朱昱身上卻行不通。”李修遠道。
“為何?”錢鈞淡淡道:“難道只是因為他是秀才麼?須知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更何況只是一位秀才而已。”
李修遠淡淡一笑:“當然不是這個道理,我且問諸位士子一聲,朱昱欠醉風樓的錢已有多少時日了?”
“聽人說欠了十日的花銷。”錢鈞道。
李修遠說道:“既然醉風樓明知道朱昱沒錢,為什麼不立刻趕朱昱出去,而是要等到十幾日之後再趕走呢?”
“也許是店家仁義,寬容他幾日罷了。”錢鈞道。
李修遠搖頭道:“錯了,醉風樓不是寬容朱昱幾日,而是想要榨乾他身上所有的錢財,甚至是賒賬欠錢,到時候醉風樓就能名正言順的拿著欠條去向朱昱要賬了,若是店家真的仁義,那你們可知道昨日我替
朱昱結清欠錢花了多少銀子麼?”
“十日的花銷在醉風樓不過是幾十兩銀子罷了。”錢鈞道:“我也是這裡的常客不會算錯的。”
只要不讓一些身價高的才女,美人作陪,青樓幾十兩銀子吃喝花費已經算是頂天了。
李修遠道:“但醉風樓掌櫃的卻先開口說結七百兩銀子,後又加到了一千兩銀子,這樣的花費你們覺得是正常,還是不正常?當然我口說沒用,這有憑據為證。”
說完他取出了憑證放在了桌子上。
眾士子一觀,立刻就有人勃然大怒:“豈有此理,奸商,真是奸商啊,才十日的花費而已竟敢寫千兩的賬,這分明就是訛詐嘛。”
“一千兩白銀,這價格實在是......有些高了。”也有士子沉吟了起來。
他們經常在這裡花費,也經常見到朱昱,怎麼不知道他大致的花銷是多少。
若是說一百兩他們還相信,可是一千兩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李修遠道;“這位錢公子,你覺得這店家是仁義,還是惡毒?昨日的事情你們覺得是對,還是錯?”
錢鈞臉色變了變,只得咬牙切齒道:“真是黑了心肝的店家,明知道朱昱沒錢當時不請人走,等別人欠了十日的花銷再趕人走,還入了賬,寫了憑據,原來是想訛詐,他們這可是犯法的,回頭我就一張狀紙
告他們去,真是豈有此理,險些害的我們冤枉了好人。”
“朱昱,適才的事情是我們不對,在這裡我向你賠禮道歉,還請朱兄勿要見怪。”
這個錢鈞也是灑脫,知道真相之後立刻就想朱昱賠禮道歉。
朱昱羞愧道:“不敢當,不敢當,此事總歸是在下的不對,諸位責怪我欠錢不還也是應該的。”
其他幾位士子雖有幾分拉不下臉,但見到錢鈞也賠禮道歉了,紛紛向著他拱手作揖,為剛才的事情賠了禮。
一旁的張邦昌並不知道朱昱的事情,他此刻笑道:“既然都是一場誤會,那何必繼續提這些不愉快的事情呢?這裡的店家可惡,下回不來他們這裡便是了,不過今日的字帖的鑑賞可不能中斷,我們可是有賭約之前的,朱兄,你來看看這字帖,你覺得這字帖是真是假?”
他指這書桌上的字帖道。
朱昱施了一禮,便走過去認真看了一眼,詫異道:“這是李白的字帖啊,他的字帖在前朝時候流傳甚廣,並不少見,傳聞他經常拿字帖換酒錢,以至於李白的字帖越來越不值錢了,很多達官顯貴都有收集,不過今朝的時候卻是收藏不多了。”
“不過這字帖是真是假卻真不好辨認,這字跡的確是李白的字跡,但是這筆墨和宣紙的年份卻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