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一寒,卻沒有多說什麼,出人意料的點點頭,那時的原天罡還不明白,但如今想來,這一切悲劇的源頭,似乎都是從那一卦開始的。
“戰神之路,一馬平川,無需再算。倒是這位夫人,卻是值得我算一卦。”那個老人笑了笑,也不容原戰拒絕,捻指一算,開口道:“三月之內,夫人怕是有殺身之禍。只不過卻不知道是死在誰的手中。”
原戰頓時怒髮衝冠,冷笑連連,“算得好。你既然有如此本事,倒要問問,我家夫人會死在誰的手中。這天下,又有誰能在我面前殺得了她。”
“未來誰又看得清。你沒有將未來抓握在掌心,又怎會知道未來在哪裡。三月之內,夫人定然會死的。區別只是死在誰的手中而已。”
那個老人搖搖頭,“戰神之路。三月之內必有結果,一念成神,一念成人。你好自為之。”
“九乃數之極。你只是八,還有機會。未來之主?可笑,可笑!”
老人揚長而去,原戰卻沒有出手留下,一旁的妻子奇怪問道:“那老者是誰?看起來似乎很不簡單。”
“沒什麼。瘋言瘋語,不與他計較便是了。”原戰擺擺手。不欲多說,只是那杆黑白旗幡的背後,觸目驚心的血跡分明是個易字。
記憶蔓延,繼續往前,回家路上,忽然出現一個黑白人,長得極為嚇人,好似陰陽人一般,穿著半黑半白的衣服,半邊臉漆黑如墨。半邊臉蒼白如雪,在自言自語。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不無情難做天!殺!為何不殺!你要未來,還是要她!”
那人猛然指著原戰。大笑起來。
原戰臉色變得極為陰沉,沒有說話,那人大笑一聲,轉身就走,“原戰。我等著你,不要讓我失望。最後一個未來之主出現前,我不會允許有人打亂我的計劃,決不允許!”
那人轉身之後,背後黑白漸漸融合。如同被打溼的黑白油彩,糊成一團。扭曲線條,卻是一個天字。
原戰腳步不停。走得很急,這一刻妻兒都被他拋在了身後,直到看到一家酒肆,裡面有一個背對眾生的身影,不言不語,給原戰倒了一杯酒,原戰喝了之後,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什麼都沒有再說,轉身拉起妻兒就走。
回頭看那酒肆上方高高掛著一個夢字,然後便扭曲開來,再也看不到。原天罡的記憶開始變得有些模糊,記不起那條漫漫歸家路上,到底還遇到了哪些人,只記得最後的最後,有一個光頭,佝僂著身子,在大雪中找著青梅,唸叨著如來。
原天罡猛然睜開眼,大口咳血,這一段記憶泛黃斑駁,如此清晰,又如此虛假,那是的他明明不該記得這些,但現在想來,卻是如此清晰,就好像被封印在腦海深處,此刻瞬間氾濫。
記憶蔓延,那日之後的原戰變得極為奇怪,時常可以聽到他一個人自言自語,似乎在和誰爭吵,爭吵的內容已經記不得了,但似乎沒有過多久,母親似乎就得了一場重病,請了許多醫生都沒用。
“為什麼,我記不得母親曾經生過病?”
原天罡低聲喃喃,這段記憶,他真的忘記了,他真的記不得他的母親曾經染過重病,似乎連原戰都沒有辦法,只能看著她一日日消瘦。
記憶終於到了那一天,記憶中早已經被血色淹沒的畫面,變得清晰,他聽到原戰在和母親說話。
“稚兒。我不想失去你。如果你真的要死,我情願你死在我的手中,也不要做了別人的棋子,成了祂們的傀儡。對不起。”
“殺了我吧。如果這樣能成全你的道,不讓你半途而廢,那就殺了我吧。反正,你不殺我,我也要死了。不是嗎?”
“不。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我的未來,只能在我手中。我不會做祂們的傀儡。哈哈,不過是情而已,斷了就斷了,不過是妻子而已,殺了,就殺了!”
……
鮮血染紅了原天罡的記憶,原天罡不願意再想下去,但他只是緊咬著牙齒,逼迫自己想下去,他要為母親討一個公道,他要告訴原戰,“原戰,你錯了,大錯特錯!”
記憶不停往後,斑駁泛黃的記憶,全都是黑白二色,在原天罡的心中翻滾,他看到原戰一天天變化,猛然間他察覺到了不對之處,記憶中忽然出現一個穿著血衣的原戰,極少出現,但每一次出現,全身上下都帶著殺天、殺地、殺神,殺盡一切的滔滔殺意,極為可怕。
原天罡停了下來,仔細回憶,一點一滴都不放過,他終於找到了原戰的變化,他的衣服,原戰的衣服,似乎很多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