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你不得好死!”
有人在鮮血的刺激下驚恐,有人在鮮血的刺激下癲狂。這一刻,似乎每一個人界的人都變得如此簡單。
為了活下去。所以他們開始信奉許傾城,但為了那些鮮血,為了那些犧牲,他們開始詛咒林荒。一半是最虔誠的信仰,一半是最惡毒的詛咒。
林荒要他們信奉許傾城,那他們就信奉,信奉許傾城是神,詛咒林荒是魔,信奉那唯一的神,有一日,定然會鎮殺那唯一的魔。
林荒目光漠漠,面無表情,這一刻在他的意念下,在他冰冷雙眸的凝視中,整個人界上演了無數的悲歡離合,他可以看到在鮮血的刺激下,有無數的還在發顫的氤氳純白的信仰開始飄向許傾城金身所在的主神殿,也可以看到無數濃郁漆黑如墨一般的詛咒怨毒沖天而起。
黑與白的世界,從未有過一刻,如此刻這般純粹,林荒就緩緩的伸出手,讓那些白的流向了許傾城的金身,而那些黑的,留給了自己。
原天罡抬頭看著那傾盆的血雨,心中有些發冷,他看著林荒修剪悟道樹的手,如此輕柔,卻想不通那高高在上的林荒意念,為何能夠如此殘酷。
“其實,不用這麼殘酷的。”
原天罡呢喃出聲,他知道林荒要走的這條路,註定會被全世界發對,會與全世界為敵,但他以為以林荒的手段,以林荒的神通,可以讓死亡也變得唯美而不殘酷,他想過無數的煙火盛開,但絕沒有想過,沒有煙火,沒有璀璨的湮滅,只有無聲冰冷殘酷的鮮血如雨一般落下。
現在整個人界已經死了多少人,沒有人知道,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場血雨一定會下很久,必須要下很久,久到這鮮紅會染紅了人界每一寸山河,久到這鮮紅會落在這一代人的心中,永不退色。
這是大多數犧牲者希望,這也是林荒希望的。現在也是原天罡希望的,因為這樣殘酷無聲冰冷的血雨,下一次,就足夠了。
血色的雨潺潺而下,林荒修剪悟道樹的手就忽然停了下來,三千丈白髮寸寸湮滅,最後變成最濃郁的黑色,殘留在林荒的腦後,就好像一道道枷鎖,一條條毒蛇佈滿林荒的背,其中有無數的惡毒,無數的詛咒,無數的罪孽。
這一刻,整個人界一千三百萬億人中,不知道有多少信奉了許傾城,但可以肯定這一千三百萬億人中定然每一個人都在詛咒林荒,恨,本來就比這個世上任何一種情感都容易。
一千三百萬億人的詛咒,足以扭曲了天意,足以扭曲了整個人界的天意,讓那諸神對林荒的祝福,在這股滔天的詛咒怨毒之力下,開始緩緩扭曲,蛻變。
這是諸神最後的後手,那最純粹的祝福,在一千三百萬億人的詛咒之下,也會變成最惡毒的詛咒,最深的罪孽,裹挾著人界的天意,如同毒蛇一般纏繞上林荒的全身。
林荒的手上就忽然長出了一個黑色的膿包,啪的一聲裂開,流出最怨毒的詛咒,最深重的罪孽,如此怨毒,讓那株悟道樹都瞬間枯萎。
原天罡頓時一驚,林荒面無表情,輕輕咳嗽一聲,擺擺手,示意原天罡退下,原天罡轉身的那一剎那,分明看到林荒的手中有一點鮮血殘留。
“好。”
林荒低聲一句,面無表情,諸神的祝福,在此刻變成了諸神的詛咒,和那些死去的冤魂纏繞在一起,便化作了世界上最惡毒的詛咒,和最深重的罪業,纏繞在林荒的身上,要讓他墮落入罪的深淵。
林荒面無表情,只是抬頭看了眼天空,然後一步走入了荒草廬中,整個神廟就開始劇烈搖動,然後轟然而起,飛向了九天之上,宛如一**日,宛如天庭一般,連綿一起,金碧輝煌,坐落九天之中,俯瞰整個人界,有氤氳純白落入其中。
而林荒所在的荒草廬卻緩緩的沉入了大地,那些漆黑如墨一般的黑色便瘋狂的湧入林荒的荒草廬中,壓垮了大地,裂開了一道恐怖的深淵,林荒就墮落在那深淵之中,黑暗是深淵彷彿唯一的光芒。
“諸天罪孽,盡歸吾身。”
林荒低喃一句,緩緩坐鎮在那此刻已經徹底變得漆黑如墨一般的荒草廬中,全身肌膚開始寸寸龜裂,血肉模糊,在惡毒的詛咒下化作了膿水。
這是諸神佈下的後手,最純粹的祝福,在林荒走上這條路後,也變成了最惡毒的詛咒,裹挾人界眾生的怨念,裹挾整個天意,詛咒林荒。
但林荒只是面無表情,無所畏懼,將一切罪,將一切怨,將一切惡,都全盤接納,沒有了那濃郁如墨一般的黑,那九天之上的神廟,便如此的純粹神聖,氤氳純白,讓人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