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側門偷溜出來。
出了淨土寺才鬆一口氣,這澤宣原來可真夠辛苦的,偷個情也這麼不容易。
大概是剛才走的太急,累得氣喘吁吁,肚子裡的小傢伙又踢了我一下,只好坐在林子旁邊的大青石上休息。
落雁在到處張望,左看看,右看看,神情十分焦急,“還是別去了吧!萬一被人看到!”
我沒理她,怎麼能不去?房遺直拿著那半塊螭龍玉呢!那可是我回家唯一的線索。想到這兒,又來了精神,咬牙扶著杏樹站起來,繼續前行,落雁只好巴巴跟上來。
杏林變得好淒涼,只剩下一大片光禿禿的樹幹,枯葉成冢,像一條大厚毯子,偶有幾隻覓食的麻雀,它們聽到人的腳步聲,立刻飛了個無影無蹤。沒有綠意和如霞的杏花相襯,就連那一池塘水也毫無生機。
遠遠看到一名男子立在碧水旁,踏著枯枝殘葉,戴一頂黑色幞頭,青色袍服,泥金色斗篷,他果然來了!
他聽到了我們的腳步聲,驀地轉過了身子,唇紅齒白,面似美玉,哪裡是房遺直呀!卻是偉倫,這傢伙居然冒充姓房的小子來約我。
他像不認識似的看著我,連忙上前走了幾步,“早知道你身子不方便,我就不邀你出來了!”
“已經出來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走了大半天,實在是累了,顫巍巍扶著偉倫的胳膊,趕緊找了一塊石頭坐上去,偏著腦袋看他,“怎麼是你呀?我還以為是……!”
“是誰?”他彎腰看著我,抿嘴一笑,“見色忘友!我們還是不是朋友了?”
“當然是呀!我在這裡的朋友不多,你算一個!”我淺淺一笑,每次看到他都會覺得溫馨,如果當初大膽一點兒,不計較什麼姐弟之戀,和他在一起一定很幸福。
一陣冷風襲來,捲起枯葉漫天飛舞,偉倫細心解下斗篷給我搭上,“冷嗎?要不咱們先回去,改日再聊!別凍病了!”
“不冷!我又不是玻璃娃娃,沒那麼脆弱!”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怎麼也要待幾個時辰再回去,我把偉倫的斗篷扯下來還給他,“還是還你吧!我這件夠厚了!”我向他展示著自己的黑色鵝毛披風。
他只好把斗篷穿上,一付心事重重的樣子,“澤宣,咱們還是回去吧!你都這個樣子了!有什麼好歹,我可負不起責任!”
“叫我可兒!”我瞥了他一眼。
“好!”他蹲下來,笑意綿綿看著我,“可兒!回去吧!聽話!要是你真出了什麼事兒!我……!”
“煩不煩!剛出來就讓我回去,既然如此,你還約我出來幹什麼?”我打斷他的話,沒好氣的說。
“我不知道你是這個樣子呀!”他慢慢扶起我向杏林外走,“我有馬車停在淨土寺前,送你回家好嗎?”
我點點頭,當然好了!難得今日遇到朋友,也開心了不少,我扶著他的手,緩緩出了杏林,落雁剛一聲不響在我們身後跟著,今天來的不是房遺直,她也是鬆了一口氣吧!
“可兒,你在這裡等我!我讓他們把馬車牽過來!你的手可真冷,真不該這個天氣約你出來!”偉倫一邊交待,一邊為我搓手取暖,似是有點兒愧疚。
他剛剛轉身,沒往前走兩步就停住了,直直盯著前方,身子一動不動,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
我順著偉倫的眼光望去,心裡一陣慌亂,怎麼是他?卻見李恪騎著一匹馬,駐足在前方,依然披著那件孔雀毛斗篷,嘴角掠著一絲驚訝,眼裡帶著幾分失落。
我向前挪了幾步,擋在偉倫面前,竟有些語無倫次,“怎麼你會……你怎麼會來這裡?”一想到他舍我選韋琳琅,氣就不打一處來,回頭挽下偉倫的手臂,“別理他!我們到那邊逛逛!”
“可兒……!”偉倫臉色大變,連忙掙開我的手。
“看來我出現的真不是時候!打擾兩位了!”他一帶韁繩,調轉馬頭,飛馳而去。
“可兒!你怎麼不向他解釋呀!”偉倫彷彿剛從夢中醒過來一樣,“我現在送你回去,向他解釋清楚!”
我為什麼要對他解釋?這樣不是更好嗎?就是讓他看看,沒了他,我活得更好!
“可兒!求你了!你向他解釋清楚,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我可擔待不起,我爹非殺了我不可!”
看著偉倫焦急的樣子,我也明白了!我們兩個鬧彆扭,不該拿他來做擋箭牌!
馬車一路向吳王府行駛,偉倫也失魂落魄了一路,一句話都沒說!我差點兒就把他給害苦了!我還是大唐的王妃,這要跟他傳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