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老與圍著我們的眾人對視一眼,無奈的嘆息一聲。“聖女莫怪”話音落時,幾人猛的同時一躍而起,六隻內力渾厚的手掌帶著可怕的勁風向我們襲來。
語心拉起我,如大鵬展翅般飄然而退,單手猛的一扯腰間的絲帛,白色的絲帛如波浪般盪漾開來,絲帛看似綿軟無力,卻駭的衝上前的幾人猛的收了手掌後退數步。
語心嘴角勾出一抹嘲諷,手中的絲帛越舞越快,絲帛似吐著寒芒的毒蛇如潮水般翻滾著逼近眾人,在風中發出類似尖嘯的嘶鳴。李長老臉色一變,驚駭道:“鳳嘯劍吟走……”幾個起落間,人影已在數丈之外。
語心盯著眾人兒狼狽逃離的背影冷冷一笑,正欲收起絲帛,手卻突然撫住胸口,渾身顫了顫,一口血噴了出來。
“語心。”我忙撲上前抱住她,她衝我勾唇一笑,昏了過去。
又一陣地動山搖,如驚雷般的轟鳴陣陣,腳下大地不斷的劇烈顫抖,遠方的山頂像一個巨大的煙囪,濃煙滾滾。空氣中的硫磺味越來越濃烈,耳邊盡是恐懼的驚呼,我懷裡的語心雙目緊閉,氣若游絲……
一切像慢鏡頭一般在我眼前播放。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從心底裡升起,我的冷靜幾欲崩潰,我抱著昏迷不醒的語心仰頭大聲的喊道:“二孃……”
“煙兒。”就像有心靈感應般,我剛喊完,背後一聲焦急的呼喚由遠而近,我回頭,二孃像一朵雲一樣飄到我面前。我熱淚盈眶。“二孃你終於來了。”
“我出谷辦事剛回來,你怎麼會在這裡。”她看見我懷裡的語心,驀的變了臉色:“語心怎麼了?”
我的淚湧了出來。“語心受傷了,二孃,救救她。”
二孃神色一凜,手指快速搭上語心的手腕,瞟了眼地上的白絲帛。臉色霎時變的極難看:“她竟然動用內力使出了鳳嘯劍吟,誰傷的她?”
我心裡一陣委屈:“李長老,他們說地動是因為我引得山神發怒……”
正說話間,大地又一陣劇烈的顫抖。漫天的黑色灰石如下雨般紛紛降下,二孃臉色陰鬱的看了眼冒著濃煙的山頂,攬起我和語心飛身而起,向山頂的紫茗軒掠去。
回到屋裡,二孃將語心放至床上,兩人盤膝而坐。二孃扔給我一個藥包。冷聲道:“去門口守著。若是有人硬闖,不論是誰,迎風灑出去。”
我諾諾的點著頭,看樣子二孃是要用內力為語心療傷。我本想跟她說火山噴發的事,但看二孃一臉嚴肅,想必語心傷的不輕。當務之事,當然還是救語心要緊。
二孃的紫茗軒建在山谷的最高點。我從西邊角樓望去,整個山谷一覽無餘。冒著青煙的黔靈山離山谷不到一公里的距離,若是等到大噴發,噴流而下的岩漿會讓整個山谷片瓦無存。
怎麼辦?如果再不撤離,山谷所有人都將葬身在這裡。二孃和語心怎麼還不好?時間一秒秒過去,我抱著藥包盯著緊閉的房門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突然,西邊山脈猛的一聲巨響,我嚇的差點跌坐地上,不會吧?火山噴發還拉幫結夥嗎?我心驚膽顫的看了半天,翠綠蔥榮一片,沒有一絲一毫噴發的跡象。我拍拍胸口安慰自己,一定是太緊張產生幻覺了,剛欲鬆口氣,又一聲巨響傳來,聲勢比上一次還要猛烈,還伴隨著震耳欲聾坍塌聲,就在我懷疑是不是山體滑坡時,黑壓壓一大片螞蟻如潮水般湧了進來。與此同時,響徹雲霄喊殺聲隨之而至。
我徹底傻了,愣愣的盯著那一大片騎著馬,揮著刀,嘶喊著蜂湧而入的人群,半天才反應過來。大軍?誰的兵馬?
我瞪大眼,咬牙切齒的在如螞蟻般大小的人群裡尋找主將的影子。是君以軒嗎?如果讓我知道是誰領的大軍,我一定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他是頭豬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火山噴發的時候來,這不是活膩味了自己找死嗎?
醫仙谷的人為了火山噴發的事早就人心惶惶,更加顯的大軍勢不可擋。很快,黑雲不斷漫延。我在蘊滿硫磺味的空氣裡聞到了濃烈的血腥氣,一邊是噴發的火山,一邊則是金戈鐵馬生死搏鬥。我只能說,我的運真不是一般的好
下面的廝殺越來越激烈,山頂的火山直噴火星子,我的心跳就急的快要蹦出胸膛。可房門依然緊閉,二孃和語心帶一點動靜都有。就在我忍不住要跳上去砸門時,門吱呀一聲開啟,面色蒼白了許多的二孃擦著臉上的汗走了出來。
看來用內力療傷真的很傷神,我忙拿塊手巾遞給她。緊張的問:“二孃,語心的傷怎麼樣了?”
二孃邊擦汗邊道:“幸虧她的內功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