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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能看到那雙長長的睫毛下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

沒人知道他是誰,只知道他每年春天都會來這裡為村民免費治病。他的醫術很高明,好像沒有他治不好的病。也沒人見過他的樣子,但僅憑他露在面具外的嘴和眼睛,眾人便給他取了個玉面神醫的雅號。

送走最後一個病人,翎質收起藥草筆墨,回頭瞄了眼前方的樹叢,淡淡道:“出來吧!”

樹從後,緩緩閃出一襲身影,嫩黃的衣裙,嬌俏的臉,靈秀動人。

翎質有些無奈:“回去吧!你大哥會擔心的。”

林寒汐低了下頭。“我想……留下來照顧公子。”

“我不用人照顧。”翎質淡淡的回了句,冷冷的轉身回屋關上了門。

林寒汐愣愣的盯著緊閉的房門,心裡一陣陣難受,咬緊下唇嚥下欲奪眶而出的眼淚,如往常一樣,倔強的坐在門口等著。

初春的夜裡有還是有點冷,深夜下起了霧,坐在屋外的林寒汐凍的直髮抖。使勁的抱緊了胳膊。

三年了!自打三年前翎質將皇位拱手讓給了君以軒離開皇宮。她就這樣死皮賴臉的跟著他。三年來,他沒給過她好臉色。甚至連對那些病人的微笑都沒給過她。可她不灰心!她記得爹爹說過,一個有毅力的人,認定的事,就決不會放棄!

跟著翎公子,就是她認定的事。

五天,林寒汐白天幫著病人們端茶倒水,晚上就縮在草廬門前的乾草堆上過夜。

翎質照舊如常,吃飯,睡覺,開方,看病,當她不存在。

林寒汐有時心裡也會委屈,她是堂堂齊豐鎮南王的女兒,護國將軍的妹妹,卻在這裡受著凍,忍飢挨餓的過日子。但一想到自己的堅持,林寒汐嚥了淚,她拼著一股子勁,死也要堅持下去。

第六天晚上下起了大雨,林寒汐全身被雨澆透了,冷的直髮顫。翎質依然坐在桌邊悠然的吃著飯,看都沒看她一眼。林寒汐站在窗邊呆呆的看著面無表情的翎質,心比刺骨的春雨還涼。

他真的討厭她!

林寒汐站在窗邊,悽然的笑著跟屋裡的翎質說:“我知道你放不下煙兒姐姐,我也沒想到要替代她,我只是心疼你,想在你身邊照顧你而已。我沒想到你這麼討厭我。我走了,我再也不會纏著你了。”

翎質的眉頭微皺了皺,卻依然沒動。他第一次懊惱自己有這麼好的聽力。連她離去蹣跚的步伐和紊亂的呼吸也聽的真真切切。三年,他離開齊豐三年,她跟了他三年。他冷麵以對,她淺笑相迎。他一次次拒絕,她越挫越勇,

翎質的心中驀然湧上一股心酸。她的那句心疼終是擊痛了他的心。心疼?他最清楚心疼的感受!

這世上還有人為他心疼?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模糊了翎質的視線,也模糊了他的心。他每年為什麼會來冰凌?只因她在這裡!可她如今在哪兒?她可知道自己夜夜難眠的相思?

“撲通”重物倒地的聲音驚的翎質一顫,他強迫自己忽略心中的煩燥不安,拂袖滅了燈。可黑暗中,他心中的驚恐越來越清晰,讓他一刻也安靜下下來。

如果她死了?

翎質一驚,猛的坐起身朝屋外奔去。林寒汐瘦弱的身子倒在泥濘中,被雨水沖刷的臉上血色全無,翎質顫抖著輕觸她的臉,心突然就惶惶不安起來。

他著急的抱起她,有東西從林寒汐懷中滑落,翎質只瞧了一眼,然就再也動挪不開一步。那是玉笛,當年落入碧波潭中的玉笛。他不知道玉笛為什麼會在她身上,此刻,他也無心多想。只是愣愣的盯著,再也移不開目光。

翎質彎腰撿起,手指細細的摩擦著玉笛光滑的笛身,萬般情緒如潮,齊湧心底。冰寒的春雨中,他揚起頭,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直痛到心底!

世事紛紛,煙雲一夢,在這場夢裡,他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

翎質默默的站在雨霧中,第一次徹底的靜下心來思考。緩緩的,一抹笑在他嘴角綻放。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什麼,了悟了什麼,也放下了什麼……

三天後,林寒汐手裡搖著一支不知名的蒿草,歡快的奔走在樹林間,回頭朝翎質催促道:“翎大哥,快點!”

翎質淡然一笑,突然回頭朝遠方的山脈看了眼。林寒汐跑到他面前,接過他肩上的包袱背到自己肩上,笑著說:“捨不得離開嗎?我們明年再來就是了。”

翎質伸手從她肩上將包袱拿了回來,淡淡道:“不會再來了。”走了幾步見林寒汐沒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