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同意蕭暄的提議,提前送她回西遙城養病。我只帶著桐兒出關。
蕭暄帶軍送我出關,那金戈鐵馬的護送真是讓我受寵若驚了一把。小鄭一邊感嘆燕王聲勢浩大,一邊為自己即將入狼口的命運而哀嘆。
我安慰他:“就當是做無國界衛生醫療志願者好了,多麼偉大,光宗耀祖。”
“你真沒良心。”小程咬著手帕瞪我,“別怪我沒提醒你,那耶律老婆子可是一個千年妖怪,詭異無端法力無窮,除了她兒子和女兒外,旁人近身都得冒著粉身碎骨的危險。”
我驚駭:“這麼強悍,怎麼像要死的人?你確定需要救命的是她?”
小程翻白眼:“不,很有可能是你自己。”
我現在後悔已經晚了,抬頭看了看在前面領路的蕭暄,心裡想,將來有啥變故,不會發展成為嚴重的外交事件吧?
到了遼軍陣前,我下了車。
對方領頭一匹玉色的高頭大馬剽悍矯健,馬上男子身姿挺拔器宇軒昂,一張俊美若天人的面孔讓我眼前一亮。那可真是面如傅粉唇若塗朱,眉飛雙鬢鼻樑挺直,若不是那雙眼睛精光璀璨耀眼逼人,我可真要讚美好一個貌比女兒的俊俏郎了。
只是耶律卓呢,這都不親自來迎接,太失禮了吧?
我問小程:“耶律卓呢?”
小程嘴角抽搐:“不就在那兒嗎?”
他手指馬背上的驚天動地的大帥哥。
我的下巴啪啦掉地上。
小程聳肩:“所以他才戴面具。”
蕭暄走了過來,面色如水,朝我伸出手。我深吸一口氣,看著他骨節分明手指修長的手,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他握住,輕輕一帶,將我攬進懷裡。
我們走到陣前,耶律卓也下馬走了過來。
蕭暄攬著我,緩慢而堅定地朝他走去。耶律卓犀利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我招架不住那逼人的視線,很快低下頭去。耶律卓對我考究一番,然後轉向蕭暄。
蕭暄輕鬆地迎著對方的目光,沉著穩得定如磐石。
耶律卓不耐煩地開口:“多謝王爺割愛。”
蕭暄聲音低沉一字一句說:“並不是割愛,只是暫借,本王就此等待陛下將她完好無缺的歸來。”
耶律卓輕微地挑了挑眉毛,皮笑肉不笑:“王爺放心,聯自當會照顧好敏姑娘。”
話說完,他身後的隊伍分開,一輛暗黃色精緻華麗的馬車緩緩駛出佇列,車邊跟著數名宮裝婢女和小廝。
平心而論,這待遇的確不算差。
我的心激烈地跳動著,強烈的不安和依戀湧了上來,想要說的話全部哽咽在喉嚨裡,只好緊緊抓住蕭暄的手。
蕭暄側臉過來衝我溫柔至極地一笑,握緊我的手,摟過我的腰,低頭在我額上輕輕一吻。
“去吧。我等你回來。”
我舒出一口氣,慢慢放開他的手。
登上馬車之際,我回頭南望。只見蕭暄一身天青虎紋袍服,金冠璀璨,髮絲在風中輕飄,俊逸的臉上一片脈脈深情,笑著看我。只看著我。
我眼睛酸澀,轉身鑽進馬車裡。簾子一放下,就隔斷了視線。
遼都尚城,充滿了異國情調的國都。厚重樸實的建築,色彩斑斕花紋奇物的裝飾圖案,還有高鼻深目的異族人。
遼皇宮巍峨高聳,雄壯華麗古樸莊嚴,展現著與南國截然不同的風格特色。
這樣粗獷的國度,又是怎麼孕育出這位精緻俊美邪惡氣逼人的帝王的呢?我歪著頭思考。
耶律卓漫不經心地說:“敏姑娘,我們到了。我這就帶你去見過太后吧。”
唉,長途跋涉數日,說不上風餐露宿,可是也吃盡了馬車搖晃,大漠風沙之苦。這下連口熱茶都沒得喝就得立刻投入工作,這遼皇帝真不會待客之道。
小程比我精明,離進城還有三天的時候就躺下裝病,這個時候正半昏迷著,清秀的小宮女在服侍他。我被帶著走的時候只看到他對我擠了擠眼睛。
耶律卓這人雖然行事強悍專斷獨裁,但是目空一切不拘小節,所以也沒有什麼上位者的架子,只要別人服從命令,他並不在意禮節是否正確。而且我身份特殊,他始終監視著我,日常相處下我也懶得維持繁雜的禮節三磕九拜動輒祝福他活到一萬歲,他也無所謂。
聖慈太后住的宮殿叫太寧宮,看到這名字我就想起了我還在謝家時住的養心閣,都承載了多麼美好的期望。謝昭華的心的確是養回來了,不知道這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