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再去拿點艾繩來燻吧。這夏天蚊蟲本來就多,昨日又剛下過雨,現在蚊子更是多得大人都招架不住。”
“晚上咱給姑娘用艾草湯洗澡吧,這樣能去癢止痱,不然八角茴香熬的湯也使得。”周嫂子將收拾乾淨的夢圓放回床上,想想只是洗澡又不能治標,又不能治本:“不然給這個屋子掛個蚊帳?”
大家聽了周嫂子的話更是笑得直不起腰來,齊說要給整個屋子和院子都掛上蚊帳才使得,要不姑娘出了屋子也防不住蚊子,還得被叮。
大家笑了一會子,皎月想到:“我倒是有個土辦法。就是有點不那麼幹淨。”說完也不等人問,乾笑了一聲道:“記得我小時候被蚊子咬了,我娘給我抹點兒口水就管用。不然咱也給三姑娘抹點口水?”
陳氏聽了,趕緊給艾芬抹了點自己的口水。見艾芬還是不舒服的樣子,愁道:“這也不管用啊。”
春雨想了想,對一個小丫頭道:“趕緊去擰條熱帕子來。給三姑娘熱敷一下也許能管用。”話沒說完小丫頭就急急忙忙走開了,趕緊追上兩步對著那丫頭的背影添一句道:“唉,帕子可不能太燙啊!”
不一會兒,艾芬就享受了一下熱敷,結果是外甥打燈籠——照舊。這蚊子難道練過?咬人這麼猛!
揉了一盞茶的功夫,眾人什麼辦法都想過了,艾芬還是很不舒服的樣子——揉著就沒事兒,不揉就哼唧。
那被蚊子叮後起的包一直沒消下去,陳氏突發奇想地感嘆道:“要是有種一抹上即刻就不癢的東西就好了。也省得小孩子細皮嫩肉地,被咬個包半天也下不去。”說完她也覺得這簡直是異想天開,搖搖頭笑了。
艾芬聽了以後心裡首先浮現的便是“花露水”三個字,緊跟著花露水的便是風油精。但是好像風油精小孩子和孕婦不能用。看來還是花露水比較好使,好像也簡單,不過就是蒸餾水,香精和酒精的混合體。
老媽你等著啊,回頭我就專門研究一瓶送你,艾芬被蚊子叮咬之後發下宏願。
絃歌見陳氏且笑且搖頭,忽然想起來:“劉姨娘那裡好像養了一盆,一盆,哦,我想起來了,好像叫蘆薈,對,是蘆薈!……”
聽絃歌如此一說,春雨也想起來了:“是不是那個葉子長得又厚又肥又胖,葉子邊緣還跟個鋸齒似的,養了好幾年也不見不開花的那個東西?”
絃歌忙點頭,可算是遇見知音了:“對對對,就是那個。去年夏天的時候,我聽秋菊說過,說她被蚊子咬了後,劉姨娘給了她一小片蘆薈葉子,她用葉子裡流出來的那個汁兒一抹,不一會兒就好了。”
陳氏聽後忙吩咐道:“春雨,你親自去走一趟,要一片葉子回來。就說三姑娘被蚊子叮了,半天不好。”
春雨去了不一會兒就拿著一個長不過三寸,寬不到半寸的蘆薈葉子回來了。
陳氏拿過蘆薈看了下,用手沾了點蘆薈斷面流出來的汁給艾芬塗,奇怪道:“這是蘆薈葉子?怎麼長成這樣?還有這葉子上的汁,怎麼和大蔥裡的汁差不多?”這算是個奇花兒呀,還是個異草?葉子長的這麼奇怪。
春雨笑答道:“劉姨娘也不知道這蘆薈到底算個什麼。先前見這蘆薈長得也不像草,就當花養著了。可是養了好幾年了,誰也沒見它開過花兒。但是被刀割個小傷口什麼的,用這個一抹,第二天就能結疤。”
過了一會兒,艾芬果然不鬧了,疙瘩也慢慢地消下去了。陳氏很是稱讚:“不要說,這個東西還真挺管用。回頭問問劉氏這蘆薈難養活不。要是不難的話咱自己也可以養點兒。何況這夏天哪有不被蚊蟲叮咬的?自己養一盆,也免得次次去麻煩人。”
“原本我也是這樣想的。”春雨嘆了一口氣,搖頭:“姨娘說,本來這個東西在雲南那邊是極賤極好養活的。誰知道來了咱這邊,去年冬天太冷,頭年新發的幾株都被凍死了,只剩的一株老的挺了過來。姨娘還說,若夫人要,她就給送來。想著夫人多半不會收,我就做主推了。”
雖然有點遺憾,陳氏也知道這樣做是最合適的:“也因為不是咱本地的東西,才不好養活。再說咱們這裡沒有誰會養個花弄個草的,沒得拿過來過兩天給養死了。”
見陳氏一臉惋惜,春雨笑道:“夫人也不用著急,現在也不用這麼麻煩。我在劉姨娘那裡聽來個新鮮玩意兒。說是任你什麼厲害的蚊蟲叮咬,一抹準能好。比這蘆薈汁還好。”
“什麼東西?”丫鬟們都很好奇。
陳氏笑著啐了春雨一下,問道:“還不快說,你這丫頭,如今還拿起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