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背運,家當都快輸光了。”
“我看嫪公公手氣很不錯,贏了不少錢。”
“別提他了,”三杯酒下肚,顏洩的話就多了,“雖然他身為長信候,家財萬貫,卻是小人見識,賭場上輸賴贏要,又兇又惡,那德行簡直就是個無賴。”
呂不韋馬上跟上說:“你說的對,他本是個無賴。其實,對這種人,你不必怕他,欺軟怕硬的貨。”
“奇怪的是,他的牌運就那麼好,就沒見他輸過。”
“顏兄,你還矇在鼓裡。那牌,全有記號,張張他都認得,哪有不贏的?不信今晚再賭時把牌換了,他準輸。”
“相國莫見笑,我已身無半文,哪裡有錢去賭?”顏洩垂頭喪氣地說。
呂不韋站起來笑道:
“這好辦,我這裡有的是,”說著便招呼左右,“快去帳房取五百金來給顏洩大人。顏大人,你看夠不?不夠只管來齲”
“那,這麼多錢……”顏洩驚喜中又有些許疑慮。
“你儘管拿去,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
顏洩見呂不韋如此仗義,十分感動,走下酒桌,一揖到地說:
“謝相國大人,今後不論什麼事,請大人吩咐,顏洩一定誓死效命……”
送走了顏洩,呂不韋等到傍晚時分,便穿戴整齊了去見秦王。
秦王正在祈年宮裡省讀文書,見呂不韋走來,問道:
“仲父請坐,此時來有何要事?”
呂不韋說:“日前陛下要我提出伐趙統軍將領的名單,臣已擬好,請閱示。”
秦王接過竹簡一看,便說:“長安君成嶠早有二心,樊於期又桀驁不馴,為何專選他二人為統帥?”
呂不韋起身上前半步低聲向秦王說:“……再說,我又安排蒙赦、張唐為殿後總管,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啊1秦王若有所悟,說道:“好,就這麼定吧。”
呂不韋接著又說:
“今天,是祭神第三天了,全國上下,一派歡樂。臣近兩日去大鄭殿與眾人飽酒取樂,未見陛下光臨,聽說整日在宮中省讀文書,躬操文墨,臣實在於心不安,故今晚特來宮中請陛下去各處遊玩遊玩,一則稍作休息,再者與諸王公大臣飲酒敘話,也算君臣同樂了。”
“你不說我倒忘了,好,說走就走,我們一起去大鄭殿飲幾盅,再去玩上幾牌,說不定還能贏兩個金元寶回來。”
顏洩身上有了錢,頓時氣粗起來,先去大鄭殿海喝了一氣,遇見嫪毒便說:
“嫪公公,在下還想孝敬您一些銀錢哩,不知公公敢要否?”
“先把昨日欠的一百金還了再說。”嫪毒邊大杯喝酒邊說。
“當然當然,今日全是現金。請公公隨我來。”
二人來到偏殿賭場,嫪毒叫身後太監取過牌來,二人便押下賭注鬥起牌來。
一邊幾牌顏洩都輸。
“公公,這牌怎麼老向著您,我們換一副如何?”顏洩說罷,叫身後小廝拿出一副牌來放在桌上。
“怎麼?”嫪毒立刻變臉道:“你懷疑我的牌有假?”
“不敢,幾天鬥牌都是用您的牌,今天用一次我的,也算公平嘛。”
“你是什麼東西,敢跟我要公平……”嫪毒大怒,抓住顏洩衣領不放,口水直噴在他臉上。
“我是什麼東西,整個咸陽城都知道。”顏洩本來性子暴躁,個晚又喝多了酒,說話也就不管那麼多了。
“好呀!簡直反了。”嫪毒這幾年春風得意,今晚也喝多了酒,便衝口而出說:“你這賊敢罵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今王的繼父!你敢跟我抗禮,我馬上要了你的狗頭1
顏洩聽了,大吃一驚,不敢再說,立刻溜出賭常
也是湊巧,他剛出門走了幾步便與一個人碰個正著。抬頭一看竟是秦王,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跪下請罪:
“小臣急忙間瞎了眼,驚了王駕,請大王治罪。”
“你剛才和誰吵架,鬧得烏煙瘴氣的?”
“小臣剛才,剛才……”
“快說,吞吞吐吐的。倒底跟誰?”
“跟嫪毒公公。”
“為什麼?”
“不,不為什麼……”
“不為什麼會吵這麼兇?”
這時,秦王身後走出呂不韋,他說道:
“顏大夫,大王問你,你就直說。”
“大王陛下,因為他的牌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