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她以為當她醒來,她可以再跟她說聲謝謝,她以為她可以再跟她說聲抱歉,然後重新開始。她以為還來得及的,以為的,誰知卻……
“小雪,那時你渾身染血,又衣裳不整的給男人抱了回來,為孃的以為……以為……”
“以為她害了我?打了我?找人玷汙了我?”天啊!她們怎會有這種該死的想法啊!她不敢去想,不敢去想當弦月被誤會以後的那種表情,那一定很苦,苦到……直讓人心碎。
“所以你們就趕走她?不讓她回來?”深深的自責卡在小雪心裡,都是她的錯,若她有種一點,早一點醒來,根本就不會有這種誤會發生。
“不行!我要去把她找回來!”小雪拉開了被褥,一個起身就要下床,她要去把弦月帶回來,要去。
“小雪乖……”母親一個皺眉把她壓回床上,好言軟聲的勸道:“像那種異類你就不要去管她了,她只不過是雪姬的恥辱而已,你是雪姬的未來繼承人,不要去理那種人來著,啊——”
就像給雷再度打到一般,一幕幕清晰的影像再度重現眼前,小雪一把拍開了母親的手,冷著眼寒寒的看著母親。
“弦月不是異類……”小雪直直的盯著所有雪姬,就是這種眼神嗎?就是這種言語嗎?就是她們……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把自己的同類逼到這種連自己都不承認自己的地步嗎?
“小雪你在說什麼啊?”母親有點訕笑,伸出手想摸摸小雪的額頭,總不會給嚇傻了,怎會講話這樣顛三倒四的呢?
“我說……弦月不是異類……”竭心厲聲的回叫,眼淚,再也不爭氣的一滴滴落下,她從來沒有為誰哭過,但這一次,她哭了,她替弦月不值,替弦月抱屈,替弦月感到難過,“你們……到底在想些什麼啊?弦月她……她不是雪姬嗎?就算顏色深了一點,就算不像了一點,但……血統這種事情還會騙得了人嗎?左一句異類,右一句恥辱,你們以為是誰在這幾年來一直為我們而戰?你們以為是誰一直讓我們過得這麼毫無顧忌?為什麼弦月非要在我們所有人面前那麼抬不起頭?為什麼弦月又非得要被別族笑成那副德行?她為我們做了那麼多,可我們有誰真正的認同過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她真有做錯過任何一件事嗎?一個同伴,她是同伴不是嗎?為什麼非要把自己的同類逼成這種地步?為什麼你們就非得要這樣對待她不可……”
小雪憤慨的敲著床,想到自己以往欺侮弦月還洋洋得意的種種,她汗顏,真的,為自己曾有的行徑可恥到極點。
圍繞著的雪姬們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突然有種很複雜的感慨交織在心裡,濃的有點化不開,�的有點叫人想落淚。
“外面下雪了!”一聲驚呼從外頭傳來,細細軟軟的雪花飄散在空中,冷冷的,涼涼的,透露著一點點的寒意。
三月驚蟄雪紛飛……除非……雪姬……傷透心、狠落淚……
小雪抹抹淚水,毫不猶豫的推開母親爬下床,對著所有的雪姬冷冷的說道:“如果……我是雪姬長老的繼承人,那麼我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承認弦月為我們雪姬一族的正式族人,任何人……都不準有異議……”
小雪緩緩的下了她生平的第一道命令,而後便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這一次,她要把弦月帶回來,屬於她們的族人,不應該流浪在外無歸所,不應該……受到任何一點的委屈。
第十章 去與留
“哇塞!你們這次搞得真夠壯觀了。”白旬頻頻點頭的打量著三人。
大概是哭累了,又或喪失了太多體力,弦月哭著哭著竟睡著了,不得已,馮亦只得把她給抱了回來。
“三月飄雪,雲蕭,你們撿柴也撿得太激動了點吧!”白旬笑著要馮亦先把弦月給放下來,剛剛下雪時就隱約預料到弦月出事了,這裡離雪姬的村子近,想猜出發生什麼事並沒有多大的困難。
檢視著那一道道劃開的傷痕,白旬邊幫弦月治療邊道:“遇到黃鼠狼?到了雪姬村?”頭也不抬的發出了疑問,傷口是打鬥造成,那傷心落淚……該是到了雪姬村了吧!
馮亦嘆了口氣,“救了人還被人家給誤會,白大哥,有的時候,聽到還真的不如看到來的有震撼力。”他一屁股坐到白旬身邊,撐著下顎看著白旬治療弦月,難怪弦月想要逃出來,若換做是他,一天到晚給人罵著打著,誰又會不想逃出來呢?
“她沒事吧?”雲蕭擔心的偏過頭看著弦月,瞧她睡的這麼死,總不會有什麼大礙吧?
“沒事!”白旬笑了笑,把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