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的意義,墨卿歌就心頭一熱,同樣,墨長河也沒瞞著她,那天事後還專門跟她說,連古緋居然都是有資格的。
此次,她便一定不能輸。
“雖說是用制墨者的血更好,可卿歌與大哥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身體裡留著和大哥一樣的血,既然大哥身子不濟,想必用卿歌的血是一樣的。”她說的輕描淡寫,垂著眼瞼看著手邊的筷子。
墨戈弋撐著顧先生起身,他轉頭吩咐道,“給我端杯參茶來,我歇口氣就去墨室。”
墨卿歌沉默了瞬,“大哥不若先休息幾日?”
墨戈弋搖頭,他重新坐好,“不了,你不是說,我若制好墨丸,父親就能接我回去麼?兩年了,我也甚是思念母親。”
墨卿歌點頭,臉上有無奈的妥協。“好吧,不過大哥可千萬不能硬撐,受不了一定要與我說。”
墨戈弋表示知曉了,他喝了婢女送上來的參茶。閉目休息了片刻,才去墨室繼續。
墨卿歌瞧著他已經單薄的背影,眸底暗沉若海,不辨情緒。
兩日後,逍遙王那邊來人,千里單騎,從極北到大京,等那裝滿冰雪的箱子送到墨卿歌手裡之時,就只有一捧碗口大小的雪了而已,其餘的盡數在路上化掉。
不敢有耽擱。大京如今是六七月的天氣,不趕緊的,那雪頃刻就能融化了。
墨室裡,墨戈弋小心地取出一點冰雪入缽中,墨卿歌接過顧先生備的刀子。皺眉忍著一割手指頭,就有猩紅血滴落入純白的冰雪之中,異常的醒目。
墨戈弋眸色微閃,他忽的轉頭對顧先生道,“顧先生,去膳房吩咐下去,給卿歌熬點補氣血的湯膳。”
顧先生點頭。轉身出墨室,末了還將門給掩上。
墨戈弋傾身過去,從墨卿歌手裡接過鋒利匕首,他眼帶笑意地一手拉著她手道,“那點血可不夠。”
墨卿歌一抽,沒掙脫開。“大哥……”
冰冷的匕首鋒利的仁面,在白皙纖細的腕間比劃,似乎在琢磨如何下刀才好,“以血浸潤,至少也該將這雪給都染紅了才算是。”
他說著。眉目之間倏起猙獰,眼底毫不掩飾的扭曲浮現。
墨卿歌心頭一跳,繼而云淡風輕的道,“大哥,這次我們兄妹可一定要贏,因為古緋那個賤丫頭可是也得了這個配方,切不可再輸給她。”
墨戈弋的動作一頓,他側頭咬牙切齒,“那個賤人也得了配方?”
墨卿歌毫不費力地抽回手,瞅了眼那匕首,“是的,父親還說,若是她製出墨丸,就允她回墨家。”
“嘭!”墨戈弋憤怒如山倒,他一掃桌上物什,只聽得霹靂啪啪一陣響動,便是他更怨毒的聲音,“我要弄死她,不是我死就是我亡!”
墨卿歌嘴角浮起盎然笑意,她伸手拍了拍墨戈弋肩,隨手用帕子裹了指腹傷口,“大哥,稍安勿躁,這次便是好機會。”
墨戈弋回頭看她,眼底帶駭人的赤紅,像個食人厲鬼,“如何做?”
墨卿歌先是伸手從墨戈弋手裡拿回匕首,她這才鬆了口氣,可面上半點都瞧不出端倪,“她定然也制了墨丸,早晚比鬥一番,不若我將她引來莊子,奪了她的墨丸,如此便隨大哥處置,是生是死,全在大哥一念之間,就算外人說起,那也定是那賤丫頭嫉恨我與大哥天賦比她好,知曉這次無法勝出,還下死手。”
墨戈弋嘿嘿一笑,心頭漸漸冷靜下來,他伸手撥拉了下缽中的雪,特別是那撮紅色,“如此甚好,我定要叫她生死不能。”
墨卿歌點點頭,這會的墨戈弋戾氣十足,她想到什麼微微皺眉,“那大哥先制墨,養好身子,就這幾天,我就將人弄過來。”
墨戈弋一揮手,伸手像墨卿歌討要匕首,“給我。”
墨卿歌面帶凝色,“大哥,既然都是要奪取古緋的那枚墨丸,咱們又何必費心思……”
“一是一,二是二,”墨戈弋冷喝一聲,“這古方我也定是要製出來的。”
墨卿歌蓮步輕移,她轉到門口的位置,才將匕首遞給墨戈弋。
墨戈弋冷笑一聲,“你在怕我?怕我殺你?”
聞言,墨卿歌笑得更是優雅,她一拂廣袖,曳動如灩瀲水波,那張絕美的臉上散發濛濛柔光,“大哥說什麼呢?你我親兄妹,縱使這天下的人都死絕了,我們依然是最親近的存在。”
墨戈弋不可置否,他手腕一轉,對準自己的腕就紮了下去,泊泊的鮮血洶湧冒出來,順著手腕,轉瞬就將缽裡的雪盡數染紅,血雪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