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這才紛紛大鬆一口氣,剛剛的對決雖短,但兩人已是各盡全力,稍有不慎,隨時都會有人當場被刺穿!
“平局嗎?”慕容丹滿臉的無聊。
裴無功笑道:“平局好啊!”
其實半空中的一擊,到底誰勝誰負,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楊若海笑著搖頭,走向了大廳。徐寒峰卻是呆立當場,直到楊若海走過,兩人擦肩而過。楊若海轉頭微笑,徐寒峰臉sè黯然。
徐寒峰小小聲問了一句,楊若海小小聲回了一句。
小小聲的對話,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算有人看見,也聽不見他們的話是什麼。
“為什麼要留手?”
“你是七幽山劍銘宗的宗主,要一統七幽山的宗主,而我只是一個路人。”
楊若海腳步不停,微笑著和徐寒峰擦肩而過,留下徐寒峰一人靜立在演武場裡。
眾人又回到了大廳之中,惟獨少了徐寒峰一人。裴無功知道,這一戰對徐寒峰意義重大,但重大的意義並不在于徐寒峰必須要贏,而是徐寒峰應該要明白自己的責任。從他接任劍銘宗宗主之位後,徐寒峰不再是一名專注於劍道的劍客了。他是一名宗主,一個身負重任的宗主有他自己的責任。
此戰之後,徐寒峰才能看清自己。
大廳之中,賓主盡歡,茶意正濃。
裴無功卻突然笑道:“無名,你留下來招待諸位貴客,我和這位楊姓小子尚有一個約定。”
楊若海皺了皺眉頭,隨即恍然大悟,他站起身,疑惑道:“這個時候去?”
裴無功笑道:“既然來了,又何必再等,跟我走。”
“好。”楊若海點點頭,跟在了裴無功的身後。
“誒,我說是什麼神神秘秘的東西,只要你們兩人去嗎。”慕容丹忍了半天沒忍住,叫住了剛想走出大廳的兩人。
裴無功回頭笑道:“事涉機密,我與這位楊小友在川中屍族之時有所承諾,恐怕就沒有辦法帶諸位一同去了。”
“有什麼樣機密,你可以透露給小海,卻不能告訴我們的?我不信!我要一起去。”慕容丹站起身來,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廖躍皺眉,叱道:“胡鬧,既然裴宗主已經開口拒絕,怎麼還可以胡攪蠻纏,給我坐下。”
慕容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位廖師叔,只有興怏怏坐下。口裡還嘟囔道:“本來就是嘛,小海都可以知道了,我有什麼不可以知道的。”
裴無功無奈的搖頭,笑道:“失禮了,在下便要失陪一會了。”
廖躍點頭道:“裴宗主客氣,請便。”
裴無功領著楊若海走出了大廳,一路朝著山上走去,穿堂過室,越走越是荒蕪。
本來走的是廊亭過道,處處可見宏偉的建築,時時有巡邏把守的門下弟子。越走人越少,越走廳堂建築越是稀疏。後來走的更是林間小路,偏僻無人,四周的樹林也是雜草叢生,根本就沒人打理過的樣子。
之後更是變成了上山的泥土小路,接著又是一條點著火把才能透過的山壁地洞,最後是一條懸崖峭壁邊的單人小道。
堂堂劍銘宗宗門所在的山峰,竟然還有這麼一條鳥蟲絕跡的山間小路,兜兜轉轉之下,也不知道走到了哪個世外桃源,世人難至的地方。
楊若海卻是絲毫不覺得奇怪,如果那個地方真的是裴無功所講的那樣,如果不這樣的神秘和難以尋找,那才叫一個奇怪呢。
………【第一六六章 禪天覆活(上)】………
() 轉過一個彎,眼前的一切豁然開朗,一片殷殷向榮的草地間,一個雅緻脫俗,渾然天成的竹屋聳立其間。
裴無功感慨道:“就是這裡了,當年的禪天達摩便選擇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隱居的。他在這裡與先祖下棋論道,也在這裡毫無徵兆的與世長辭。禪天的佛體便在這竹屋之中,數百年來,只有劍銘宗的每一任宗主才會知道的秘密,同時也沒有任何一人敢驚擾禪天的佛體,你要看一看嗎。”
楊若海奇道:“怎麼,我不能看。”
裴無功苦笑道:“我們在屍族人的地洞裡可是有過承諾的,讓你看看當然也行。只是,哎,你不知道啊。我每一次看見‘他’,總覺得‘他’還活著,有一種十分古怪的壓抑感。”
楊若海臉sè大變道:“不是開玩笑!”
裴無功也感覺到了楊若海的恐懼和震驚,他雖然不解,但還是解釋道:“佛家的慈悲功力在禪天的體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