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懷孕,皇上每天下朝都會來長春宮看望寧嬪。 儲秀宮的賞賜一樣沒少,但皇上都是讓御前侍衛楚云溪代替他送去。 “你有孕在身,近來睡眠一直不太好,這個是蘇繡的軟枕,裡面的枕芯都是慄玉做的。對睡眠有極大的幫助。” 楚云溪從眾多禮物裡面選出一個蘇繡軟枕放在馮玥琴的床頭,把原來的枕頭替換下來。 馮玥琴一把搶過他換下的枕頭,抱在懷裡,不肯撒手。 “我不要換。” “為什麼?這可是皇上聽說你近來睡眠不太好,專門讓我在庫房裡挑選出來的。” “呆瓜~”馮玥琴輕咬著薄唇,用指尖點了點楚云溪的胸口處。 “這裡面有你的味道,即便是我整夜睡不著,只要能聞見你的味道,我也能安心躺著等天亮。”馮玥琴說著說著聲調越變越小,低著頭,怕情郎看見她羞紅的臉。 楚云溪這個木頭再傻也聽得出來。 他伸手將馮玥琴擁入懷中,輕柔地撫摸著她的後背。 “琴兒,我知道,這樣見不得光的日子,讓你很難受。可你我都是有父母兄弟之人,我們不能一走了之,也不可能一直這樣苟且偷生。你容我好好想出一個辦法?能讓你我全身而退,好嘛?” 楚云溪這回真的是動了情,他之前滿心滿眼只有塗悠悠,即便後來悠悠成為了皇帝的女人。 他的心依然很小,只容得下一個人,並無她人之地。 但日日夜夜的纏綿,讓兩顆寂寞的心越靠越近。 他們二人在不知不覺中,早就對彼此產生了感情。 更何況,馮玥琴肚子裡的胎兒,還是楚云溪下的種。 婢女夏春端著一盤剛蒸好的虎頭蝦,敲門進來。 抬頭瞧見,二人趕快鬆開緊握的手,刻意保持距離。 馮玥琴立刻說道:“皇上送的東西,臣妾自然是喜歡,煩勞楚大人專程跑這一趟。” 說罷,楚云溪就告退,轉身走了出去。 聽見身後人說道:“我不喜歡吃魚蝦之類的腥物,這是嘉貴妃的一片好意,我們不好駁回。以後只管領了食材,做好了,你們吃便是。” “謝娘娘賞賜!”夏春高興的端著一盤蝦往自己房間去。 長春宮 “娘娘,您近來吃什麼上火了嗎?怎麼嘴角起了好幾個小水泡?” 小滿看著寧嬪一邊剝蝦殼,一邊往嘴裡塞,忍不住問道。 塗山悠悠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不疼也不癢,她根本沒當回事。 “可能是懷的男胎,火氣比較旺吧?你去給我泡一壺菊花茶來敗敗火。”悠悠說道。 冬梅姑姑神色慌張的走了進來,跟正要出去泡茶的小滿撞個滿懷。 “對不起,姑姑,我不是故意的。”小滿趕緊跟冬梅姑姑道歉。 冬梅揮揮手示意無礙,讓她走。 “娘娘,我瞧見頌之鬼鬼祟祟的從鹹福宮出來,那齊嬪可是被皇上禁足在鹹福宮。也不知道頌之跑那裡面做什麼?” “先不要聲張,靜觀其變,待她露出馬腳,抓賊也要拿贓。”塗山悠悠鬼馬精靈的轉動著眼珠子,不知道她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長春宮的小廚房裡,小滿正要拿杭白菊給寧嬪娘娘泡茶,卻被身後趕來的頌之截了胡。 “起開,喝死我了。”頌之不由分說的端起茶壺倒滿一碗,一飲而盡。 小滿站一旁看的都快被氣哭了。 著急的說道:“這是給寧嬪娘娘泡的茶水,你怎麼好全喝下?我拿什麼給娘娘送去?” “你是頭豬嗎?還用我教你?再泡一壺不就得了,你真蠢!” 頌之自從那日被塗悠悠救下之後,非但沒有悔過自新,反倒脾氣更甚從前。 整天裡好吃懶做不說,不把冬梅姑姑放在眼裡?姑姑吩咐的活,她高興就幹,不高興就不幹。還背地裡總是欺負老實聽話的小滿。 寧嬪把這些都看在眼裡,畢竟是皇上賞賜的人,她也是隻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予理會。 “哼,我去告訴冬梅姑姑。”小滿抬起衣袖擦了擦眼淚,走出廚房。 頌之見當下只有她一人,便從衣袖裡拿出一包藥粉,全部倒進茶水裡,怕被人察覺出異樣,她又拿一旁的勺子攪動了兩下。 端起托盤,追了出去。 “瞧你這丫頭平日看著乖巧懂事,原來都是裝出來的,背地裡連壺茶水都不願給娘娘泡?罷了罷了,我也是個大度的人,就不與你計較。” 頌之說著話,就把托盤重新交到小滿手中。 轉身大搖大擺的走開。 小滿心中委屈,強忍著淚水沁溼眼眶,端著茶水走進正殿。 塗山悠悠端起一杯菊花茶,杯口停留在嘴邊,沒有飲下。 她抽動了下靈敏的鼻子嗅了嗅,只覺得味道不對。 有人要害她…… “今日這茶的湯色略微有些淡?”塗悠悠不緊不慢的說道,並把杯子重新放回桌子上。 回頭瞥了眼,早已經哭成淚人的小滿,跪在地上泣不成聲的說道:“娘娘,是小滿無能。頌之姑娘偷喝了您的茶水,奴婢有制止她,可是她說喝都喝了,大不了重新泡一壺,誰知道她竟然兌了水直接端回來給您?” “起來吧,盡然她這麼想喝本宮的茶水,那就讓她一次喝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