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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門。往裡探頭看了看。回頭搖了搖頭。卻是人還沒到。黛玉邁步進了小茅草房裡。

小茅草房十分的乾淨,無一絲的灰塵。不象長時間無人住的樣子。難道這小茅草房事先有人收拾過了?

二間屋一間為廚房。一間就是臥房。臥房內除了一張張床,不大的小木桌,一張小木凳。再無別的東西。黛玉剛要把淨悟放床上。淨悟卻掙扎著下了黛玉的懷抱。她去拿小木桌。

雪雁拿幫她去拿。淨悟指了指外面。雪雁忙放在茅草屋外的空地上。淨悟又指了指小木凳。雪雁又給送了出去。淨悟捧了花籃。慢慢朝外走。身體雖虛弱得隨時可摔倒。可眼睛裡卻晶亮無比。走到外面,淨悟把花籃放在木桌上。她則扶著木桌坐到旁邊的小木凳上。象完成一項極其重要的使命一樣。她長長的鬆了口氣。眼光朝山下望過去。順著她的目光,黛玉發現,離山腳不遠處,有一條小河。還看到;小河邊有個人在釣魚。另一人站在這人的旁邊。不遠處;還牽著一匹白馬。淨悟的眼光正鎖在那釣魚人的身上。一臉的幸福;一臉的痴迷。不用再問了。只看淨悟的眼光。黛玉就知道,這釣魚的人。就是陳太傅。

這是什麼狀況?

這是什麼狀況?

這是什麼狀況?

原以為四月初一是倆人牛郎織女相會的日子。原以為這茅草屋就是倆相會的地點。可誰料,卻是一個在山下,一個在山上。二人遠遠的望著。還個臉都看不清。暈倒!難道他們不見面。

“淨悟師太,是他嗎?我幫你去叫他吧。”黛玉試探著問。

“不要叫他。”淨悟慌忙阻止黛玉。因身體虛弱,她差點摔倒。雪雁忙扶住她。

“我不想打擾……他的平靜。就這樣看著…。就行了。他每年都來幾天,每年都會…。讓我看幾天。我知足了。”淨悟喘息著說道。

忽覺一股**辣的東西直衝雙眼。二行熱淚奔流而出。世上;怎麼能有如此痴情的女人。黛玉猛地擦乾淚。她突然朝山下跑去。身後傳來淨悟急急的呼喚。可黛玉絲毫不停。她必須助淨悟一把。她不想讓她一輩子都活在虛幻的愛情裡。

小河的水平靜舒緩。在河邊一個大石上。靜靜地坐著灰袍的老者。老者並沒回頭,可即使沒回頭,黛玉也能感覺到他的儒雅,他的淡泊。他的那沉穩,他的滄涼。而在他的身旁。一個瘦小枯乾的男人仗劍而立。雖劍沒出鞘,人也隨隨便便的站著。可這瘦小枯乾的男人身上陰冷的殺氣已浸漫而來。

聽到後面的腳步聲。那瘦小枯乾的男人身形微微一動。卻沒有回頭。黛玉感到殺氣更濃了。若是一般人,這股殺氣之下,只怕早就嚇得回身了。可黛玉卻迎頭走上去,嘴裡輕輕念道: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原來還儒雅淡泊的人突然回過頭來。這是一個六十歲左右的男子。長眉星目,面似美玉。就是如今老了,可也見當年是多麼的瀟灑俊雅。

黛玉暗暗一嘆,多少女人被一付臭皮囊迷惑了。幾十年而不覺。就算陳太傅每來四月都來這釣魚,就算他餘情未了,就算他對淨悟還有一份心。可這能抵得上淨悟幾十年對著古佛青燈寂寞和孤獨嗎

黛玉目視著老者,慢慢說道:“這是茅草屋裡的人經常唸的。而今,她再也不能唸了。

“什麼?”陳太傅雖盡力維持平靜,神色中卻露出抑制不住的緊張。

黛玉慢慢地說道:“她是我最親近的人。得了重病,就要死了。託我把她帶到這來。為的,就是看你一眼。而她,臨死還不讓我告訴你要死的事。她說,不要打擾你的寧靜。”

陳太傅猛地站起身來。他急匆匆的往山上走。腳下有一個石頭;他根本沒注意到;差點一跤絆倒。旁邊那瘦小枯乾的男人慌扶住他。

“子義;把我帶到山上;越快越好。”

陳太傅話音未落。瘦小枯乾的子義已挾起陳太傅。如一隻灰鶴一樣掠過山路;朝半山腰奔去。

黛玉的臉上露出狡黠的笑意。也跟著往山上奔去。

那瘦小枯乾的男人就是挾個人,速度也遠遠快過黛玉。黛玉跟不上去;索性也不跟了;這一場生離死別;驚心動魂先不看了。到想一想;一會怎麼說;就說和陳太傅成親這是淨悟最大的心願。可淨悟又不想打擾陳太傅的平靜。她這輩子;只願自己苦;不願陳太傅有半點不如意。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