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當年辰寒闖上七星嶺大戰四方,最終卻被老祖宗一擊重創,危機時刻出現的端木雲海,讓他明白到世間原來還有那麼強大的存在。
天地逆轉強者接踵而至,這個世界完全變了副模樣,武者在凡人眼中依然強大,可是面對強大的修真者不值一提。
四十年前,就是因為一個修真者路過七星嶺,某個門人不小心衝撞了對方,門派上下幾乎被斬殺殆盡。
那只是個金丹初期的修真者,門中那些先輩事實上也是金丹初期。
然而,同樣的金丹初期分為武者和修真者,兩者之間的差距不可比擬。在那些先輩以命相拼的情況下,才勉強有三五人逃出生天,就連親生兒子孟逸都死於那場劫難,摘星劍派掌門一朝淪為喪家之犬。
門派被毀之恨,至親被殺之仇,他如何能放得下?
他要報仇!
當時剛突破到偽金丹期的他,放棄了重建摘星劍派的打算,隻身來到燕京城。因為各大修真勢力之中,只有大秦沒有絲毫隱藏,燕京正是大秦的國都,也許在這裡能碰到什麼仙緣。
憑藉自身的能力和門派的底蘊,哪怕摘星劍派被毀於一旦,他還是有能力生存下去,並且在燕京城開了一家酒店。
可惜事實遠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他不知多少次試圖跟大秦的修真者接觸,費盡心思不惜低聲下氣,依然沒能成為他們之中的一員。
一個武者,哪怕是突破武道極限的偽金丹武者,除非擁有修真體質,否則轉而修真必須以築基丹輔助。大秦就算有築基丹,就算有高手可以替入門者洗筋伐髓,也會把機會留給勢力內部的後輩。畢竟天地逆轉離開了崑崙之巔,生育方面不用受到空間的限制,何況誰會在意區區金丹初期修真者呢?
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孟天河只能在燕京城繼續待下去,試圖碰到那麼一線機會,這一待就是四十年,信心都快被時間所磨滅了。
然而,今天僅僅是因為前臺的接待小姐沒認出東方鳴,要求按照正常程式交押金,就被他當場一掌擊殺。等到他從辦公室急忙過來賠禮道歉,並說明這是酒店的規矩,接待小姐並非有意為難的時候,怒火沖天的東方鳴把矛頭轉向了他。
年輕時,修為冠絕同輩身為下一任掌門人選,直到登上掌門大位他可謂春風得意。
中年時,余天和孟逸暗算辰寒導致那場變故,讓他驚駭於世間竟有那種強大存在。
再後來,摘星劍派遭遇強敵近乎崩解,老年喪子加上門派凋零讓他痛不欲生。
求仙問道時的艱辛和冷遇,不屑和譏嘲的目光,讓他看盡了世間百態。今天,更是被東方鳴凌虐重創陷入絕境,然而就在那生死存亡關頭,曾經那個被親生兒子孟逸暗算的外門弟子,那個消失於記憶長河的人出現了。
他高高在上,他生殺予奪,他強勢橫行,他無人能擋。
他用絕對的力量救下了自己,讓他在絕望和憤怒中醒來,內心充滿了震驚,東方鳴的磕頭賠罪更是讓他受寵若驚。
身份在高貴與低微間不斷轉化,情緒在負面和正面中不斷轉化,回想起經歷的過往種種他更是感慨萬千。
“掌門,您沒事吧?”
辰寒看出了他的情緒波動極大,好像經歷了太大轉變的人,思想上一時無法接受而失控。
突然!
一層熾熱紅霞從他天靈中升騰而起,並非真正的高溫,普通人根本感覺不到溫度,那是源自靈魂的火熱。
那霞光忽明忽暗不斷變幻著形狀,讓在場所有人都諱莫高深,不知道這麼個小小的偽金丹武者身上發生了什麼。然而,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種奇異的靈魂力量絕非偽金丹武者所能擁有,他出現了某種未知的異變。
“這是……這是何種變化?”
就在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時,那紅霞最終在神色茫然的孟天河頭頂,幻化成一尊高有兩尺的鼎。
三足鼎力天下,兩耳貫通陰陽,正體混元一氣,這就是鼎!
鼎!
國之重器,道之義理!
從這尊最簡單的鼎身上,可以找到無數道的痕跡,那是最簡單,卻又最直接明瞭的闡述。
“異兆!”
遠處旁觀的凌羽宗那邊傳來驚呼,驚龍子勃然色變:“他身具特異體質,被劇烈情緒波動啟用了,這是……仙鼎鎮河山,這是傳說中的仙鼎鎮河山啊,比神魔不滅體更罕見的火源神兵體!”
修真體質在凡人中萬中無一,哪怕天地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