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渾厚強橫的元氣勁力,乃是從鳩靈鷲嘴裡吐出,如同水紋漣漪。
以鳩靈鷲的身份和修為,自然是不會向一個剛剛進入內門的聖徒出手,在他看來,吐出一口“震雲波”,足以讓藏鋒知難而退。
“吼——”
元氣如瘋馬奔逃,林刻的頭上白髮和身上衣袂,飛揚而起。每一層元氣波浪,撞擊在他身上,都如同被成千上萬馬匹衝撞,體內臟腑皆在震盪,血氣翻滾。
震雲波,是一種音波上人法。
由鳩靈鷲這種級數的強者施展出來,即便是白雲歌那種《龍榜》上的強者,都得退避,不敢靠近其十丈之內。
“鳩靈鷲的修為,比姚妃月還要強大一兩籌,不愧是《龍榜》前三。可惜他年齡超過了三十歲,沒辦法參加名俠風雲會,不然,前二十必定有他席位。”
林刻承受著巨大壓力,耳膜震痛,似要裂開,卻並不服輸。
爆吼一聲,十七道煉體烙印被激發了出來,宛如十七顆星辰懸浮在身前,與一層層元氣波浪對抗。
論對力量的運用,林刻遠超鳩靈鷲。
一步、兩步、三步……
林刻走入進鳩靈鷲的十丈之內,雙手捏成拳頭,隨即,漩渦形的颶風凝聚出來,一拳打了出去。
“嘭嘭。”
一連串雷鳴般的氣爆聲響起,拳印擊碎元氣波浪,向鳩靈鷲蔓延而去。鳩靈鷲站在原地紋絲不動,憑藉護體元氣,硬承受了林刻的這一拳。
拳印如同一個氣泡,在他身上裂開。
雖說,這招風拳,還無法傷到鳩靈鷲,可是藏鋒能夠破掉震雲波,已是讓他吃驚無比。
“你的真正實力,原來如此強大,已經有進入《龍榜》的資格。像你這樣隱藏修為,又隨時戴著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難怪大師兄不讓你接近二小姐。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鳩靈鷲道。
說到底,林刻加入青河聖府的時間太短,做事又不守章法,自然會引人懷疑和猜測。
林刻道:“二小姐知道我的身份。”
“二小姐太年輕,涉世不深,誰知道是不是被你矇騙?”鳩靈鷲將雙錘放下,一雙虎目灼灼生光,雙手捏成爪形,準備動手強行揭下林刻臉上的面具。
鳩靈鷲認可了林刻的實力,有讓他出手的資格。
林刻自然看出鳩靈鷲的意圖,眉頭略微一皺,渾身綁緊,全力以赴備戰。
就在這時,雪簌園的大門開啟,一輛地元獸車架行駛出來,橫在了林刻和鳩靈鷲之間的位置。
張林笑從車架中走了出來,拱手向鳩靈鷲行禮,道:“鳩師兄切莫動怒,大家都是青河聖府的聖徒,當街爭鬥,豈不是惹外人笑話?”
“再說,無憑無據就懷疑藏鋒師兄,換到任何人的身上,都會氣憤。別忘了,藏鋒師兄是天刑堂堂主謝師姐的人,謝師姐豈會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聽到“謝師姐”這三個字,鳩靈鷲臉色變得沉凝。
在內門,只有謝紫涵的分量,才比得上《龍榜》第一的吳暢。
緊接著,張林笑又看向林刻,道:“藏鋒師兄,要不要上車一敘?或許我,可以幫你解開心中的疑惑。”
“好吧!”
林刻深深的盯了鳩靈鷲一眼,道:“我會親手去尋找證據,證明二小姐被刺殺一事,與我和大愚無關。”
“如果你能做到,我鳩靈鷲立即向你賠禮道歉。”鳩靈鷲道。
登上地元獸車架,走進車廂,林刻才發現裡面除了張林笑,還有另一位身穿白龍武袍的內門聖徒。
此人,身形微胖,笑容可掬,面容與張林笑有三分相似。
“內門聖徒張頡,早就想與藏鋒兄弟一敘,沒想到一直到今天,才有機會。”張頡做出一個請坐的手勢。
車廂中的空間很大,地上鋪著白毯,中心位置放置有一張長方形的木質桌案,上面擺放有香氣撲鼻的美酒,使用青銅酒器裝放。
林刻訝然,道:“原來是《龍榜》第八的張頡師兄。”
憑藉元神,林刻一眼就看穿張頡的修為,已經達到《大武經》第十三重天,實力怕是不會比薛鎮北弱多少。
這是年輕一代的頂尖強者!
如此人物,怎麼會親自來見他?
林刻立即意識到,張頡和張林笑不僅僅只是來勸架,恐怕還有更深層次的事與他商談。
林刻坐下後,張頡笑了一聲,連忙取出一隻酒杯,放到他身前,很有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