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蘇還沒答話,白嫻卻已搶先冷冷說道:“她是自甘****,願與賊人為伍,那有什麼好奇怪的。”
“不為人知的原因便是她愛上了那個淫賊。甘願為他反出門牆,傷害同門,還將這個小賊一手帶大。”
“你是誰?!”胡炭不理白嫻的刻薄中傷之言。目光冷冽,只瞪著劉振麾發問道。劉振麾之前一直沒有引起他的注意。剛才一番說辭似乎也都入情入理,一字一句全為大局著想。但是,多疑的胡炭可不認為人人向善,在這敏感當口提出胡不為跟羅門教的牽涉,胡炭直覺這不是無心的巧合。
看來這人也並不希望自己成為蜀山弟子。
“我姓劉。”劉振麾把目光轉向他,微微一笑,“跟你爹爹算是故識了。”
“你是中原大俠劉振麾!”秦蘇身子一震,失聲輕喊。在江湖上行走的這幾年,她也逐漸打聽到胡不為當初獲得惡名的經過。當時便是這個中原大俠劉振麾,聲稱胡不為勾結羅門教,妄圖引誘陽城群豪入教,在受到眾人拒絕後便惱而行兇,害死十餘人後逃脫。
可是六年前,胡不為在光州荒山上言之鑿鑿,說當日他和苦榕前輩正在趕路。他當時費解和委屈的神情,秦蘇仍然深印在心。
事情在這裡生出了兩岔,一個是胡不為的說辭,一個是劉振麾的說辭,到底真相如何,秦蘇也分辨不出來。但是秦蘇是相信胡不為的,她堅信她的胡大哥絕不會無故傷人,然而以劉振麾的地位聲望,卻又不像是個信口開河的人物。況且當時挺身指證的還有陽城一眾豪傑,秦蘇猜想裡面可能還有些什麼隱情,但是她卻猜不出來。
“不敢,在下正是劉振麾,中原大俠的名號,是江湖同道抬愛所賜,劉某實不敢受。”
胡炭狐疑的盯著劉振麾,想從這個氣勢從容卻隱隱含威的北方領袖人物身上找到一點陰謀的跡象,然而小童沒有如願。
“我可以答應你的請求,收胡炭為徒。”便在這時,凌飛緩緩說道。
“啊?!”遊澤通和蔣超的臉色立時變得難看之極,白嫻也是頓時蹙起娥眉。讓胡炭感到意外的是,章節道人、以及先前出手救下秦蘇的郭步雄面上都閃過一絲異色,似乎並不樂見這樣的結果。而隨著掌門進堂的幾個蜀山長老,則是一副不以為然的神色,只是尊奉掌門的決定,他們沒有說什麼反對之語。
“多謝道長!”秦蘇心中大喜。待要跪下,卻被凌飛的一縷指風托住雙臂。
“十年之期,我可以把他教成技藝高超的高手。以他的靈性,達到這一步並不難。”
劉振麾微微一笑,慢慢的坐直了身子,沒有再說話。他的面色平和如常,似乎全不因凌飛駁回意見而有所不愉。
“但是秦姑娘……你只怕要另尋他向了,我蜀山派歷來沒有收受女徒的先例,你的資質也不太適合蜀山派的功法……”凌飛沉吟了片刻,道:“有個法子,蜀山外側有一些門派名下的果園菜圃,秦姑娘如若不嫌辛苦,可以在庵裡住下,十年時間是長了些,不過……”
“多謝道長。”秦蘇微笑道,“道長不用為我的去向擔心,我請求道長的也只是收炭兒為徒,我有要去的地方。”秦蘇說著,靜靜向白嫻瞥去一眼。
玉女峰掌門不動聲色,垂頭闔目。似乎在沉思。反倒是曲妙蘭冷冷的掃過來一眼。
“也該是了結這一切的時候了。”秦蘇想,心中有種釋開重負後的輕鬆。
她隱忍了這麼多年。為的便是不負胡不為的囑託,要將胡炭撫養成人。三綱禁手奪去了她繼續向法術更高領域前進的希望。秦蘇明白,單靠自己的努力,想要扳倒白嫻幾乎已是沒有可能的了。以前之所以一直在咬牙堅持,固執的告訴自己終有一天會恢復功力,是因為她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她必須逼迫自己相信一些事情。在漫長的被追殺過程中,一旦她鬆開這份執念,她與胡炭就會沉進絕望的深淵,萬劫不復。
秦蘇並不吝惜自己的性命。在胡不為喪命荒山的那一刻,她早就覺得自己生無可戀。若不是還記掛著胡大哥唯一的骨血,秦蘇早就追隨他去了。現在好了,遇上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以將胡炭託付出去。只要炭兒進入蜀山,在凌飛的教導下出人頭地,她也就完成了胡不為的託付,到此時,死有何憾?!
“等今日之事辦完之後。我會把他帶回蜀山。”凌飛對著秦蘇點點頭說道。
“不!道長,我不要進入蜀山,我反對。”哪知就在這時,胡炭卻開口說道。他平靜的看著凌飛,然而語氣裡面的堅決卻是誰都聽得出來。“道長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