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突然跳上了地面。
恰在這時,第二道劈閃從天而降,巨大的震鳴如鐃如鈸,灌滿了師徒二人的耳朵。那道粗如兒臂的閃電就落在兩人身前兩尺,明亮的閃光刺入虹膜,把猝不及防的師徒倆晃得眼前只剩紅色。
接著,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大地似乎被什麼巨大之物掀翻了,震動一下,百餘具殭屍登時立足不穩,尖鳴著向四下翻倒,領頭的兩個人也被顛下了屍背。
“他媽的,還帶震地,這是什麼鳥機關……”…無…錯…小…說…m。…quledu…施足孝腰間使力剛剛躲過了仰八叉摔倒的狼狽,駭然叫罵,卻不料想,舛難還沒有結束。只聽“伏!”的一聲悶響。地面上再次爆出紅色的焰雲,這次火焰如遇油海。竟然迅速的蔓延起來了,大片土地開始劇烈燃燒。
火!在這水津之地。竟然有火!
施足孝這時才驚恐的發現,自己低估範同酉的能力了。大意之下竟然中了老賊的圈套!
“該死!該死!是雷火陣!堯清我們快跑!”施足孝這次才算真正見識到範同酉佈陣的手段,這老不死的竟然能夠在水氣旺盛的地方布出火焰陣來,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也不知他怎麼做到的!
地面上的浮塵,彷彿瞬間變成了可燃之物,燒得熾烈之極。這一團憑空湧生出來的火焰愈燒愈旺。師徒倆被驀然及體的熱氣弄得手忙腳亂,顧不上做其它安排,忙不迭的先驅動屍氣將自己包裹起來。暗綠色的煙氣從兩人袖中繞出,將師徒二人裹得像剛出鍋的粽子一般。
師徒倆是安全了。可那些沒有避火法的殭屍卻遭了殃,雷與火,一是天陽,一是地陽,都是剋制他們的要命之物,一時間陷在陣中的殭屍都被烈火焚身,燒得吱吱而鳴。
火勢漸大。此地水氣既斷,旺盛的木氣被雷火引燃,這陣火如何能用灶膛中的炊焰來相比?隨著熱氣向周圍翻卷。兩邊生長的樹木在灼熱之下也開始燃燒了,片片碎葉變成火團從空中飛墜,一時間煙氣碎灰,焦臭熱風四處瀰漫。
“姓範的老賊!太卑鄙了!太陰險了!”施足孝恨聲咆哮。“堯清!調動屍隊,咱們快衝……”他倉促的分辨著方位,想要尋找突破的缺口。然而。待看清周圍形勢,江湖敗類立時絕望了。來路和去路。此時竟然同時橫堵起兩道三丈高的火牆!厚不知幾許,鐵桶一般把陣中活人死屍嚴密圍住。不消說。此時把殭屍強行驅趕過去,跟推去送死沒什麼區別。
範同酉從半道研究魂魄之學,多年翻閱典籍潛心摸索,對陰陽轉換五行生剋的陣法佈置極有心得。他在剜牛關住處的玲瓏鎖魂陣能抵擋施足孝半年多的衝擊,造詣自非江湖敗類可比。眼前這個陣法佈置得實在高明。逆轉陰陽就不必說了,老酒鬼的本意就是要阻擋施足孝的追擊,在此基礎上儘量殺傷殭屍。因此在佈設陣法時,硬生生的將生長在道路左右兩側的木氣都移到前後來,絕住施足孝逃生之路,如此手段,著實當得起大家之名。
“殺千刀的老賊!天打五雷轟的狗東西!”施足孝又急又怒,看著周圍有好幾具死屍被灼燒得形同焦炭,直冒青煙,心疼之極,卻又無可奈何。憤恨之下,忍不住又破口大罵:“他媽的老東西,等我捉住了你,不把你煉成焦屍,誓不為人!”
“師傅!怎麼辦?!咱們的屍要失控了!”程堯清驚慌的叫喊。他看見十餘具死屍額頭上的鎮魂符已經燃燒將盡,有一些屍開始原地打轉了。一旦符咒燒完,死屍會失去法力的引導而無法動作。在如此烈焰之中,最終結果只能是燒燬。
“避火符呢!?快拿出來加上!”施足孝向弟子嗔目大喝。死屍接二連三的被烈火燒得肚腸爆開,施足孝心中象被剜過一樣疼痛。這些屍可是他跟堯清不眠不休刨了幾十處墳場才弄出來的啊!
程堯清慌忙拽出布袋,翻找避火符咒。可是火災一旦成了勢,便不再等人了,只在這瞬間功夫,已經有五六具死屍失去控制跳躍進火勢最旺的地方,燒成炭灰。
“來不及了!別找了!把它們都集中起來,咱們從旁邊衝出去!”
程堯清臉色蒼白,用最大努力收束屍群,將他們調令集中。
“前面後面都沒法過了,我們從旁邊開路出去,把這些樹木都打斷掉!”
“是,師傅。”
兩邊的樹木也在燃燒,只是火勢不如大道兩頭燒得那麼旺。師徒倆驅動屍群,奮力的斬斫樹木劈出一條通路來。這些殭屍抗火不行,力氣卻極大,兩人合抱的大木,讓幾頭死屍圍上亂砸,不過片刻便轟然倒下。
如是,在剩下的幾十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