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這麼久,早就過了亥時,在燥熱的天氣也在夜晚涼了起來,河邊的涼風一吹,歐安易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有些發抖地問桃花。
“對,是我表姐,關係……泛泛,我姑姑想要還招姐嫁給我哥……”桃花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有些疑惑地答道。
阿嚏——歐安易揉了揉鼻子,抱起了胳膊:“那我明白了,你的這個表姐……心思不淺啊,行了,你快回去吧。”歐安易聽了桃花的話,扯起一抹冷笑,看見方延煜在不遠處頻頻張望,便催著桃花趕緊回去。
桃花見他轉身,便也回到了車上,花薇兒拿出了車上備著的毯子給程還招蓋上,方延煜他們三個男人擠在外頭,有些急促地催著牛車往回走去。
到了家裡,大夫也請了過來,給程還招看過,說是沒有大礙,留下了藥便離開,等到一切都安頓好,天已經微亮,程還招終於緩緩醒了過來。
在路上和大夫看診的時候,程還招就悠悠醒來過兩次,但只是眼睛微張,沒說什麼便又睡了過去。唐氏見桃花和花薇兒、花舞兒她們也都是疲倦不堪,便讓她們趕快去睡,自己在一旁照看著程還招。
見她醒來。唐氏給她端來了一直在灶上溫著的慄米粥,舀起一勺,微微吹涼,朝著她的嘴邊喂去:“來。昨晚你迷迷糊糊地喝了藥,還什麼都沒吃呢,怕你腹中難受,先喝點兒粥,在吃飯。”
程還招卻只是默默地看著那勺子,突然,哭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沒事,不怕,不怕,都過去了……”唐氏見她的樣子。心裡一軟,雖說有些心機,到底也還是個孩子,掉進河裡,想必是嚇壞了。便把粥碗放到一邊。輕拍她的後背,安慰著。
“嗚嗚嗚——舅母——我沒法活了——”哭了半晌,程還招卻冒出了這麼一句。
唐氏的手頓了一頓,繼續輕輕地拍著:“這種話那是能渾說的?不就是落水了,聽說昨天還有不少人摔倒了被踩傷,大夫說了,你就是受了驚又著了涼。沒什麼事兒的。”
程還招見唐氏如此不解風情,哭得更大聲了:“我,我的身子被人摸去了——”
唐氏聽了她的話,並沒有程還招想象中的驚訝,只是嘆了口氣,輕聲問她:“還招。這話……你可要審慎,不能亂說。”
程還招聽了唐詩的話,大聲地哭訴了起來:“我當然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嗚嗚嗚——,舅母你難道不信我?難不成。我還自己要抹黑我自己不成——,你叫表弟來,他都知道,是一個公子摸……救了我……”
唐氏不再多言,起身出去,把方延煜、桃花和花薇兒叫了進來,關好房門,讓幾人慢慢道來。
程還招一番哭訴,說明了自己在河邊不慎落水,被一名公子救起,在水中,兩人衣衫浸溼,肌膚上有了一些接觸,自己一個女兒家,經歷這種事兒,自是不再清白,無顏見父母親人,只求一死,但在死前,期望能見到救自己的公子,以表謝意。
她說完之後,屋內是一段長久的沉默。
程還招見他們都不說話,有些急了:“舅母,您……果然是不信我嗎?我程還招,難道就是那等寡廉鮮恥之人,竟,竟能編這種胡話嗎?表弟!你是見到的,你說!”
“確實,表姐在接近河邊的時候與我走散,我在之後回去找她們,她已經被人救上岸。”方延煜想了想答道。
“還招姐……掉進河裡面是意外,當時也有別的人落水……後來大家又都一窩蜂地往裡頭擠,這摔倒了,救人的,甚至是擠在一起跑的時候,難免會有一輕半點兒擦碰,那麼多人,也沒有注意,我看,咱們就別想這個事兒了,好嗎?再說了,這是誰救的你,人家自己都沒有找咱們,咱們也沒法找人家去啊……”
桃花在一旁勸到,落水被救這回事兒,卻是是容易惹出事端,但是也要看場合,雖說歷來因著這種有心或無意的“意外”確實成了不少姻緣,但是總歸不是什麼名譽事兒,像是昨天那場災難,根本不會有人那這個事情去大肆外傳的,自家不如息事寧人。
“我知道!我在意!再說了那麼多人在場看著,我以後還怎麼做人……”程還招又捂著臉哭了起來:“桃花你明明認識救我的人,昨天你們還在一起嘀咕了許久,怎麼今兒個就翻臉不認人了,你安得什麼心?我哪裡就惹了你的嫌了?”
“還招姐你昨晚不是昏過去……再說了,我也沒看著是誰救的你啊……”
“行了,還招,我看你還是先休息,把身子養好了最重要……這麼大的事兒,還是得問問你娘才行,我這就找人給她捎信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