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自羽一開始或許只想支開珍珠,方便抓小黎。
他對小黎大抵只是下了誘拐之心,這也就罷了,好歹沒有殺人的想法,但對珍珠,他卻如此喪心病狂,竟是一招就要它死。
對其他人而言,珍珠只是一隻鳥,還是隻代表不祥的烏星鳥,所以殺了也無所謂?沒人會因為一隻鳥而大動干戈?
那便錯了,小黎珍珠同時受傷。
小黎好歹是人,便是手術不成功,柳蔚也有一百種方式,將兒子調理妥當,讓兒子恢復如常。
但珍珠是隻鳥,還是隻壽命遠遠高於普通獸禽的鳥,沒人知道它的生命盡頭是多少年,柳蔚也不知,曾在現代時,柳蔚取過珍珠的血液樣本化驗,卻發現從體制上觀察,珍珠分明就是隻普通鳥類,可當時,珍珠已經跟了柳蔚十二年。
珍珠的品種柳蔚不能確定,它受如此重的傷,便極有可能無處可治。
柳蔚擔心,自己終究保不了珍珠,保不了這隻神奇的鳥兒。
心中將鍾自羽又恨了一遍,半晌,才聽容稜在耳畔,淡淡的問:“柳玥之事,你待如何?”
提到這個,也是一頓煩。
柳蔚蹙了蹙眉,想到柳玥那嬌盈可人的小臉,道:“柳玥是逃出來的,雖然同為柳姓,但我不會送她回去,她亦不可跟著我。”
以前在柳府時,柳蔚便知道,比起柳瑤蠻橫,柳沁草包,這萬事溫和,有禮懂事的柳玥,才是最難對付的。
柳家眼下如此情況,這柳玥竟然可以單槍匹馬,從京都不偏不倚的跑到古庸府來。
聯合到柳玥對容溯明顯的愛意,柳蔚不驚訝柳玥會找到這裡,但卻想知,柳玥背後之人是誰,是誰幫了柳玥,又是誰將柳玥帶了過來。
柳蔚這麼想著,卻聽容稜沉默了一會兒,道:“或許,是個機會。”
柳蔚一愣,看向容稜:“機會?”
容稜道:“容溯,太礙眼了。”
柳蔚頓了一下,聽懂了容稜的意思,容稜是說,容溯太煩人,既然柳玥來了,若不就將兩人一起送走,讓柳玥去纏著容溯,也免得容溯還能分心,老在他們面前晃盪。
若是在之前,這個方法還不錯,但現在,柳蔚卻猶豫了:“小妞情況特殊,唯有容溯這人能安撫,他若走了,我怕小妞這裡會出問題。”
“治不好?”容稜問道。
柳蔚說的很保留:“雖然知道了鍾自羽的手段,應能破解,令小妞恢復如常,但心理問題,素來都是大問題,不那麼容易根治,也不那麼容易找到治療點,治是能治,就怕復發,有時候,一個誘因,就會令心裡病患病情復發,再難治癒,所以容溯在,我比較有把握。”
所以,容溯就是一個治病的工具。
這麼想著,容稜也就點頭:“那便只送走柳玥。”
“你要如何送?”
容稜簡單粗暴的道出三個字:“攆走罷。”
柳蔚一噎:“你攆走,柳玥不會再回來?柳玥明顯就是衝著容溯來的,容溯在一天,柳玥必然就不死心,況且柳玥背後之人……”
“皇后。”還不等柳蔚說完,容稜補了一聲。
“什麼?”
容稜道:“柳玥背後之人,是皇后。”
皇后?
這個答案,令柳蔚有些吃驚,回憶起曾在宮中見到的那位一國之母,再聯想到皇后與自己父母的關係,柳蔚眼中的冷意,越來越深。
該當是誰,原來是老仇人了。
柳蔚問:“皇后的目的是什麼?你?我?還是容溯?”
“容溯。”容稜嘆息道:“柳玥,一開始便是為容溯所設,只這次,你我也在此,保不準,皇后想一網打盡。”
“痴人說夢。”柳蔚語氣很硬:“既是皇后的手筆,我倒有些興趣了,你先想法子將柳玥弄走,柳玥來古庸府,總不會一個人,皇后定派了人跟著柳玥,將那人身份地址告知我,過兩日這邊忙完,我抽出了空,便去會會。”
“嗯。”也不問柳蔚是要怎麼“會會”,容稜已隨意答應下來。
夜深露重,想到身邊的一樁樁,一件件糟心事,柳蔚將腦袋靠在容稜的肩頭,有些慶幸,這種時候,自己身邊,還有個可依靠之人。
若是以前,柳蔚對此不屑一顧,柳蔚不依賴任何人,素來只信自己,但經歷了這般多的事,兩人一路走來,柳蔚已不知不覺,將大半心神,壓在容稜身上,也漸漸習慣容稜為自己分擔,不得不說,兩個人一起抗,跟一個人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