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因人而異;
劍,同樣因人而不同凡響。
萬千劍道,本是殊途同歸。
可誰又能明白,修劍與劍修只是一字之差,為何總是千差萬別?
論劍!
劍鋒所指,所向披靡?
拔劍!
劍修當道,誰與爭鋒?
問劍?
然無劍可問!
何來論?
為何拔?
何以問?
劍!
劍!
劍!
何為劍?
要知道,殘劍自小修劍,可那顯然也並非修劍的理由!
而這生存環境,也便促使著修劍者不斷悟劍只為一朝得道,從而堪破自身虛妄,成為一名真正意義上劍修。
可這,是理由嗎?
劍技,為人所悟所得衍生出的萬般意義,從而獲得強大力量,這劍鋒出鞘,卻又不知為何而拔劍。
這,算得上是劍修嗎?
劍,當如臂指使化為人之身軀,精氣神即如劍鋒,反而也不曾問過自身為何而用劍。
這,又哪能與修劍者並論!
為何修劍?
劍修為何意?
殊不知,說時遲,那時快!
這一刻,殘劍內心隨著不斷質問自身,致使其渾身上下無一不是散發出凌亂氣息。
見到這,殘衡難免大吃一驚,手掌隨著用力過猛,捏爆了茶杯且不自知。
緊張氛圍瀰漫,殘衡也為之顫慄。
“劍兒,為師向來不曾教導過你什麼,可你的成長盡數為自身所悟所得,難道到了此時此刻,你依舊看不清自身為何而修劍麼?”
對此,武痴自然也看出殘劍略顯不對勁。
可到了眼下這個地步,雙方意志之爭又豈能罷手可言。
倘若這個時候,武痴選擇放水,便等同於踐踏彼此的劍武初衷。
這是武痴絕不允許觸碰的逆鱗,同樣也不被殘劍所允許!
“破鈞!”
怒吼間,武痴強忍著劍傷刺痛感,整張黑臉逐漸猙獰。
那雙拳兇悍黑芒,儼然蘊含著武痴絕對力量。
噗嗤!
一指錐心,鮮血四溢。
殘劍只能眼睜睜望著胸腔被一指洞穿,萬般劇痛湧遍全身,隨後一發不可收拾。
一時間,殘劍望著眼前一張猙獰大黑臉,神色同樣一片扭曲。
“吾為何修劍?劍修是為何意?劍道又在何方?”
“吾為何修劍?劍修是為何意?劍道又在何方?”
“吾為何修劍?劍修是為何意?劍道又在何方”
吼吼吼!
以至於嘶聲咆哮,陣陣襲來。
狀若修羅之怒,猛自降臨當下,令人聞聲色變。
殘劍眼神深處,一縷精光隨之一閃而逝,轉瞬間化作全新力量,兇猛灌注其人身心。
只見,殘劍全身袍服,無風自舞,使得整個人氣場空前強盛。
遠遠望去,殘劍頭頂百會陡然釋放出一股可怕鋒銳之氣,隨後直衝雲霄。
赫然以殘劍身心為載體,貫穿這片天地。
仿若天地本就一體,上下就此歸一。
這生死一線,無盡修劍所悟所得統統化整為零,流進了殘劍內心世界!
“吾心即吾劍,吾心所想,即吾劍之所往。”
“吾心不死則劍在,吾劍往生於心間;修劍亦論劍,論劍亦非修劍,吾之劍指蒼穹,一劍蕩除心劍魔障,靜待彼岸花開!”
“劍修亦拔劍,拔劍非論劍,生死間所悟,悟得唯一物,即吾,即心,即吾劍,吾心生劍。”
“問劍,向來不論心。問心,不如拔劍!”
一時間,殘劍隨著自身不斷洗禮而昇華,內心世界隨之翻天覆地般變化。
猶如置之死地而重生,使得一柄重鑄之劍,陡然亮世,而逐步顯露崢嶸。
只見,殘劍鬼使神差的抬起右手,猛自化作一抹鋒銳,瞬間刺殺而出。
這一幕發生由於太快,可謂任誰都不曾料到。
身處瀕死狀態,殘劍竟也能破開心中執念,悟得為何拔劍的理由!
這也便遠在五方高臺上的劍無神雙手緊握成拳,隨後肆無忌憚的狂笑當場。
既為殘劍天賦異稟而深感震撼,更為殘劍悟劍而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