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正是那根髮絲上面的殘留的香水味。
男子的鞋印與葉晨在醫院看到的一模一樣。
葉晨轉身看向身邊的人。
身邊跟著她進來的人垂首,低聲道:“我們來的時候,他們正在吃飯,見有人闖進來,他們想要反擊,結果,我們的兄弟手太快,把兩個人都打死了。”
葉晨聽見她的聲音在顫抖:“那蕭堂堂主呢?”
那人低下了頭,沉默,側了側身,讓出身後的位置。
葉晨順著那人讓出位置看去,那裡角落處,有一張簡易的小木床。
上面躺著一個男子,藍白條紋的病號服,頭髮像是馬背上的鬃毛,又硬又黑。
他的面色異常的白,雙目緊閉,整個人躺在那裡,一點聲息都沒有發出。
他的表情很安詳,好像只是睡了過去。
葉晨一步一步朝前走著,一點一點的接近著那個木床。
她站到蕭子騰的身邊,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冰冷。
比窗外漆黑無光的夜色還冷。
葉晨的臉色一白,顫抖著收回了手,又去摸他的脈搏。
觸上他的手,首先感受到的是一片死寂的冰冷。
再也沒有了那讓人溫暖、心安的溫度。
她收回了手,呆在原地,看著床上的蕭子騰。
他的眉依舊是那樣的濃,如同粗粗的毛筆拉出來的一筆,霸道蠻橫的橫著,如劍一般鋒利。
他的面部輪廓很深,鼻子高高的,如同刀削,帥氣逼人。
葉晨又看向他的眼睛。
他的睫毛很長很密,像是細密的梳子,很美。
只是,再也看不到他漆黑如黑曜石的深邃幽黑的眸子,和那月下孤獨狼王一般孤寂霸道的目光。
那一眼,終成永別。
葉晨彎下腰,手放到了蕭子騰的肩下和腰間。
接著,一用力,將他整個抱了起來。
公主抱。
蕭子騰,我們回家。
旁邊的人驚呼:“堂主,這——”
葉晨不理會,只是抱著蕭子騰往外走著,一步一步。
身邊的人只得嘆口氣,跟在他們的身後,替她們打著燈。
外面的人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畫面,一束昏黃微弱的追光衝破了黑暗,直直的射了出來。
一個清麗的綠裙女子抱著一個藍白病號服的高大男子緩緩走了出來。
由暗到明,一點一點的浮現。
直到他們的身影完全露了出來,眾人才倒吸一口冷氣。
這——
邢驍愣了一秒,接著快步走上去,去接葉晨手中的蕭子騰。
“堂主,我來吧。”
葉晨不鬆手,恍若未聞,依舊一步一步的走著。
眾人看的心酸。
有人上去試探性的問著葉晨:“堂主,裡面那兩個人怎麼辦?”
葉晨腳步頓了一頓,冷冷吐出兩個字:“餵狗!”
餵狗!
眾人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
平時他們的堂主縱然心狠,也斷不至於如此。
今天這兩人,怕是引起了堂主的真怒了吧。
眾人低頭垂眸,立即又有人拖著那兩人的屍體去餵狗去了。
葉晨依舊一步一步的走著,來到車邊。
邢驍眼疾手快的替她開了車門,葉晨坐了進去。
邢驍當司機,葉晨在後座上冷冷的說道:“去醫院,不,去綠然小區。”
蕭子騰,我帶你回家。
邢驍看了一眼葉晨的臉色,暗暗心驚,一踩油門,車箭一般飛了出去。
葉晨的臉色很平靜,小臉上沒有一絲的悲傷或者憤怒。
平靜到異常。
一個暴怒的人往往沒有一個沉默的人可怕。
邢驍擔憂的看著葉晨,卻不敢去勸她。
葉晨平靜的給蕭子騰整理著衣服,擦著身上的髒東西,好像蕭子騰只是安詳睡了過去而已。
車子很快就倒了綠然小區,邢驍停穩車,連忙下車給葉晨拉開了車門。
葉晨抱著蕭子騰,一步一步的走了出來。
臺階很多,她走得很穩。
隨著她沉重的腳步聲,一節一節,樓道里的聲控燈都隨著開了。
邢驍跟在葉晨的身後,給她開著門。
葉晨走進了屋,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