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凝眉,聲音有些冷:“算什麼帳?”
男子看見葉晨緊繃的臉。冰冷的臉上有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將一份合同推了過去:“這是您的房租。”
房租?
什麼意思?
葉晨有點蒙。
男人若有若無的笑著,眉梢的冷意都融化了幾分:“也就是說,我和你現在是房東和房客關係。以後,我們兩個都會住在一起。”
葉晨冷笑,也不看那合同,轉身欲走:“我不住了。”
似乎料到葉晨的動作,男人輕笑,用手點了點那份合同:“我勸你,看完這份合同再說。”
葉晨看了男人一臉,轉身,拿起合同,看了起來。
男人盯著葉晨的動作,提醒道:“第二面,第六款,第七條。”
葉晨白了他一眼,順著看去。
白紙黑字上赫然寫著:房主有權利隨時搬進來可以不接受房客的同意。
“第三面,第十七款,第八條。”
葉晨忍著怒氣,將紙翻得嘩嘩響,翻到第三面。
‘若房客對任意條款不滿,與提前退房,將承受高達20000000000元人民幣的違約金’
上面是房東簽名。
龍飛鳳舞的三個字:蕭子騰。
十個零。
一萬頭草泥馬從葉晨心頭呼嘯而過。
重生兩世,葉晨第一次有想要罵孃的衝動。
她現在想去抓住許明浩,扯著他的衣領問他:“你到底當時是怎麼給我籤的合同!”
看著葉晨的臉色,蕭子騰強端起桌上一杯茶,喝了起來,掩蓋住自己的笑意。
這是什麼東西?
甜甜的,又有點酸酸的味道,還挺好喝。
蕭子騰又喝了一口。
果然,凌子涵那傢伙雖然大事上面多不靠譜,但是在耍歪招上面還是較其他人棋高一著。
比如,這個在籤合同的時候用鉛筆點上一個小數點,簽完再擦下來的損招,只有他會想得出來。
他的目光釘在了葉晨的臉上,嘴角微揚。
看著那個小丫頭那張萬年不變的微笑面具在自己面前破功,真是一件非常愉悅的事情。
他惡趣味的想著。
突然,他發現葉晨突然抬起了頭,盯著他手中的杯子,面色古怪。
他不知緣由,繃著一張冷顏,悠然自得的喝著水。
葉晨又抬起頭,看了看他的手中的杯子,面色古怪。
蕭子騰繼續繃著臉,颼颼的放著寒氣。
最後,葉晨忍不住指著他手裡拿著的杯子說道:“那是我給歡歡準備的晚餐。”
歡歡是小區裡的一條剛出生的流浪狗,葉晨昨天看見了,給它準備的牛奶加狗糧。
蕭子騰端著杯子的手一滯,臉瞬間就黑了。
房子是兩臥一廳,因為葉晨已經佔據了主臥,並表示不會讓出來。
所以蕭子騰只能住進了原來的客房。
分配好這個之後,葉晨就啪的一聲甩上了房門,並很順手的將門反鎖了。
客廳裡面,看著葉晨的動作,蕭子騰哈哈大笑。
夜幕來臨,房間裡面沒有開燈,漆黑一片。
蕭子騰獨自站在客房內,倚窗獨望,整個人習慣性的隱入黑暗中。
窗外一輪滿月,勾勒出他模糊的背影,像一頭孤獨的頭狼。
許久,從窗外滲進的寒氣冷了他的眉梢,溼了他的頭髮,他自渾然不覺。
他的身上彌散著死亡的氣息,心堅如鐵,面寒如冰。
習慣性的起夜的葉晨回來的時候,看見這一幕,不知怎麼的,頓下了腳步,心口有地方抽抽的疼。
“蕭子騰。”葉晨試探性的喊道。
名字略帶一些拗口,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一雙暴戾陰暗殺戮冰冷的眸子猛地轉過來,死死地攝住了葉晨。
像是狼王盯著它的入侵者。
葉晨心一驚,愣在了原地。
半晌,蕭子騰似乎反應了過來,眼裡出現一絲清明:“你怎麼過來了。”
葉晨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她能怎麼說呢。
難不成說剛剛看著你的背影,覺得你好可憐,就多看了兩眼?
她估計她會被這個男人當場掐死。
“夜深了,你睡吧。”蕭子騰淡淡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