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她所知,四大家族中雖然多有不和,但是面子上的工程一向是坐得足的。就算是宋家和王家一向不對盤,王家老太爺的祝壽,宋家也會派人去。
況且,趙家一向在四大家族中屬於老好人的角色,誰也不得罪。
今天,王家為什麼沒來?
葉晨有些迷惑。
難道是最近的燕京城裡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葉晨淺酌了一口杯中的紅酒,細密如梳的睫毛垂下,掩去了眼中一閃而過的微光。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葉晨思索著,突然感覺身後一涼。
她回過頭去看,不知道什麼時候,趙默寒居然站到了她的身後。
她本來就坐在角落中,趙默寒在她的身後更是整個人隱進了黑暗中。
光線不強,她只看的到趙默寒抿著唇,薄涼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幾分晦澀。
那眼神的似乎捲了窗外夏夜的清寒進來。
葉晨下意識地覺得這樣的趙默寒有些不好惹,習慣性地揚起微笑:“趙四少,您不忙著招待客人,在這裡做什麼?”
趙默寒沉默了片刻,說道:“我不喜歡熱鬧。”
葉晨一愣,隨即釋然。
燕京城裡確實流傳著趙默寒高傲神秘,難以接觸的流言。
對趙四少很多人也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趙默寒也是燕京城四少中最最神秘的一個,據說,在去年之前都沒有公開露面過。
等等!
去年才開始公開露面。
去年?
怎麼會這麼的巧?
葉晨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趙默寒看著葉晨臉上的疑惑,解釋道:“我不愛應酬。”
葉晨淡淡哦了一聲,將剛剛的疑惑壓在了心底。
她微笑著說道:“趙四少,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先去找蔣爺爺說話了。”
說著,拔腿就欲走。
忽然卻感到手心一涼,一雙手拉住了她。
她回頭看去,正好撞上了趙默寒剔透冰藍的眼眸。
她也見過很多藍色眼瞳的人,卻沒有一個擁有像他一樣的銳利的眸子。
像是一個放大鏡,能夠看清楚人心;又像是銳利的刀鋒,令人無法逼視。
葉晨愣了愣。
這人到底要幹什麼。
她下意識地就含著幾分怒氣地問道:“敢問趙四少到底要做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人她的脾氣總是很差。
趙默寒沉默,只是將目光落在了她的禮服上面。
葉晨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臉上飄起紅雲。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茶色長款美人魚曳地長裙,上面綴著一些細小的滿天星,十分素雅端莊,也適合她的年紀。
只不過,領口和背部開的有些低,露出精緻的小巧的鎖骨和背後的美麗蝴蝶骨,與大片大片雪白如玉的肌膚。
原本她進來的時候是披著一件油光水亮的黑色皮草披肩的,倒是掩去了一些風光。
只是剛剛室內溫度比較高,她嫌熱,就脫了披肩,只著一件長裙。
方才,趙默寒就是盯著她的衣服看。
葉晨冷著眸,帶著幾分惱意的說道:“流氓!”
說著,轉身就欲走。
趙默寒卻還是拉著她的手,不肯放開,眸子裡面晦暗一片。
葉晨耐著性子問他:“趙默寒,你到底要幹什麼?”
她的語氣不算和煦,趙默寒卻突然揚起了一個燦爛地笑容:“這是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
葉晨語塞,呆在原地。
似乎,她一直喊得他是趙四少。
尊敬有餘,卻隱隱透著疏離。
剛剛她為什麼會脫口而出的喊著他的名字呢。
葉晨莫名的煩躁,甩了甩趙默寒的手,轉身欲走。
趙默寒卻不肯鬆手,拿出一件素白色披肩來,淡淡道:“穿上。”
葉晨寒著臉,冷聲問道:“趙四少憑什麼管我的衣著?”
沉默。
趙默寒沉默,卻還是不肯放開葉晨的手。
葉晨感覺她所有的的耐性都要用完了,她猛地接過披肩,冷聲問道:“這下行了吧。”
“穿上!”趙默寒看著她,淡淡說道。
葉晨不想再理這個人,甩開趙默寒的手,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