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越模糊的天花板,盡力的睜大著眼睛。
她曾經聽過一句話,時間會沖淡一切。
可是,她現在才明白。
時間能沖淡的,都是表面的喧囂,最後留下來的才是真正蝕骨的痕跡。
現在是,蕭子騰離開她的,第一百三一十一天。
她還是很想他。
怎麼辦。
許久,葉晨終於忍住了眼淚掉下來,重新揚起了一個微笑,開始和眾人應酬道賀。
訊息宣佈之後,便是眾人跳舞,歡愉的時刻。
葉晨謝絕了人們邀請同舞的請求,坐在了角落裡面,和周佳音和任氏夫婦坐在一起,說著話。
舞池裡面已經旋開了好多對男男女女,輕快的音樂揚著,水晶燈打下柔柔的光輝,華服男女觥籌交錯,衣香鬢影。
碰——
突然,大廳的門被一下子推開了。
場上的跳舞的人都住了腳步,看向門口。
順著那長長鋪展的紅地毯看去,是一片烏壓壓森冷冷的黑。
接著。
一行黑衣人走了過來,抬著一個大紅木箱子。
黑衣人氣質森冷,染著殺戮之氣,眉尖都是冷厲的森然。
場上的那些貴婦、鉅商那裡見過這種氣勢,都忍不住向後縮了縮。
黑衣人抬著箱子來到主席臺前,然後將箱子放好,接著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個個面沉如鐵,不帶一絲表情,鋼鐵巨士一般的站著。
那一片的空氣似乎都被凍結,染了幾分森寒。
接著,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那群黑衣人突然面向門口,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聲音像是被刻度刻好的喊道:“幫主。”
眾人順著聲音看去。
只見那紅毯盡頭,一個通體黑色的人緩緩而來。
那人穿著一身長長的雙排扣純黑色風衣,雙排扣的設計,圍著一條深藍色鬆鬆垮垮的圍巾,腳上蹬著一雙黑色高筒靴。一身濃如墨色的黑,彷如從窗外的夜色上擷取過來,還染著冬日的冰寒。
那人徑直走著,仿若一道冰厲的劍劈開了整個歡樂奢華輕快的的氛圍。
眾人忍住不向旁邊讓了讓,像恭迎王者一般讓出一條寬敞的道來。
那人走著,風衣下襬在空氣中泛起一個帥氣的弧度。眉橫如劍,冰藍色的眸子如同剛剛從冰中取出一般,剔透晶瑩冰冷刺骨。
他的臉上輪廓極深,鼻豎如刀,堅毅的下巴像是用刀直切下來,硬朗霸道。
他就那樣走著,便讓人感覺一股殺伐之氣撲面而來,冰冷的氣息頓時凍住了全場。彷彿血色黃昏下,那縱馬沙場血染甲冑,領著千軍萬馬呼嘯而去的鐵血將軍。
王者之風!
葉晨呆愣愣得看著那人走過來,失了神一般,傻傻的盯著。
他,好像,好像,他。
那冰冷的氣息,那霸道的做派,那黑夜王者一般的氣質,都仿若與他如出一轍。
是他嗎?
是他終於回來看她了嗎?
葉晨的手在微微的顫抖,手心甚至出了汗。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人的臉上,卻猛一怔。
不是的。
不是他。
他的眸子是漆黑的,如同深邃的夜空,與那夜色融作一體。
這人的眸子確實冰藍色的,一看便是是混血兒。
還有,他的面部輪廓也沒有那麼深,鼻子也不是他的模樣。
更重要的是,他看向她的目光。
一色的冰冷,再也沒有那股從眸子裡透出來的溫暖,和每日每日伴著她入眠的安心氣息。
他不是他。
可是,這人到底是誰?
世界上怎麼會有氣質如此想像的兩個人。
葉晨微眯起眼,盈盈眼波微凝,凍得一色冷光迸射。
這人到底是誰?
那人走到主席臺邊,站在那群黑衣人身邊,淡淡說道:“開啟吧。”
黑衣人齊齊點頭,幾人出手,一下子開啟了木箱。
柔柔的光華頓時從箱口瀉出,如月清輝,頓時灑滿了整個大廳。
眾人忍不住眯了眯眼睛,避開那光華,許久,才齊齊看向箱中。
只見箱中躺著一個半人高的雕塑,是用著整塊的翡翠雕成的。
那翡翠成色極好,碧綠透亮,幾乎找不到一點瑕疵,在市場上,如此大如此成色的翡翠根本就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