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注意到葉晨的目光,也看了過去,冷聲著問道:“你們倒是說說吧,這來龍去脈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圓臉警官和藍色工作服男子都垂著頭,不敢說話。
長衫掌櫃的見葉晨看向他,囁嚅了幾聲,終於開口說道:“事情是這樣的——”
於是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並沒有半分虛造事情。
當聽到那偽裝的屍體已經醒了,圓臉警官還要強行帶人走的時候,莫老和蔣老齊齊皺了眉。
接著聽到那圓臉警官叫囂著,在這裡,他就是王法,並將葉晨扣了起來的時候,莫老猛一拍大腿,眉橫如劍,卻逼人的看向那被喚作局長的中年男人:“小郝,這就是你手底下教出來的好人!真真是給我們國家長臉了啊!”
這話扯到國家的面子,事可就大了。
那名中年男人顫抖著身子,彎著腰,小心翼翼的賠著不是:“首長,是我教導屬下不當。以後一定注意,請首長放心!”
葉晨拉著蔣老和莫老的手,盈盈的笑道:“莫爺爺,蔣爺爺,這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呢。你們要訓斥手下換個地方,我可不愛聽這些。”
蔣老和莫老的面色緩了一緩,原本準備出口的罵聲也收了回去。
他倆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中年人一眼,說道:“你,帶著那個胖子,還有那兩個詐騙的人。咱們到警局裡去說說這個事!”
說罷,幾人就要走。
被喚作局長的中年人感激的看了葉晨一眼,跟了上去。
那圓臉警官哭喪著臉,讓手下鬆了長衫掌櫃的手銬,帶著鬧事的藍色工作服和他詐屍的弟弟,灰頭土臉的走了。
葉晨謝絕了蔣老和莫老要人送她回小院的要求,在原地站著,目送著幾人離開。
轉身一看,莫訣居然還在原地。
她笑看莫訣,悠悠然的問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莫訣冷冷淡淡的說道:“爺爺讓我陪你。”
哦。
莫爺爺讓莫訣陪她,所以,她不回去。莫訣也不走。
這解釋倒還算合理。
待幾個大人物走盡,周圍的人才敢議論出聲。
這其中,葉晨聽到的最多的就是那個喚做局長的中年人的訊息。
傳說,此人叫做張毅軍,是蔣老手下的兵,後來轉業做了燕京市的市公安局的總局長,可謂官運亨通。
傳言此人性格耿直,因在蔣老手下當過幾年兵最敬畏蔣老。
除此之外,此人在工作上可謂是鐵面無私,絲毫不講沾親帶故,因此在官場上得罪了好些人。
但是,因為這些人他工作得力,手下破了不少大案,位置坐得倒是很穩。
聽罷這些傳聞,葉晨勾唇看向那中年人,張毅軍遠去的背影。
此人,倒是個有趣的人。
轉身,葉晨看向還在地上沒有回醒過來的長衫掌櫃,伸出了手。
長衫掌櫃的看著葉晨那一雙凝著霜雪如蔥如玉的手,有些發愣。
葉晨輕笑,打趣著面前的掌櫃的:“你還要在地上坐多久。”
掌櫃的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卻不去扶葉晨的手,自己撐在地上站了起來。
他拍拍衣裳上的灰,有些訕訕的摸著腦袋,喃喃道:“這個不知道姓什麼的小姐,多謝你出手相救。”
葉晨笑笑,並不在意掌櫃的行為,只是輕聲問著他:“你知不知道一個叫做蘇寂然的人?”
蘇寂然?
那長衫掌櫃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激動的看著葉晨,連連問道:“蘇寂然,那是我的堂叔,你是怎麼知道他的。”
葉晨垂眸淺笑,果真如此。
救這個掌櫃的一是為了她在燕京的發展埋下底子,二還是看在長衫掌櫃這一身打扮上。
這一身打扮,她在別處看過。
是那日與當時還是北省省長的周省長在醫院相見時,結識的,名叫蘇寂然的一人。
蘇寂然此人為中醫協會的會長,當日,他還邀請葉晨加入中醫協會來著。
當時此人打扮也與面前之人一般,有些與時代不符。
一襲青衫長袍,清瘦如竹竿,戴著一圓框細杆眼鏡,嘴上留著兩撇小鬍子,身上還盈著若有若無的藥香。
葉晨笑與那掌櫃的說:“我曾經有幸見過蘇會長一面。今日見你打扮與他相似,所以才這樣一問。”
那長衫掌櫃的這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摸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