墳林間突然颳起了風,帶著森森寒意,侵入骨間,測測陰鷙。白心藍焰的鬼火亮澄澄的,像是濃墨重彩的油畫布。
風中,鬼火撲扇著。一片寧靜。聲音像是被全數吸納到另一個空間中去,死寂靜默,像是安靜的泥土。
全無活物。葉晨卻提了心。手心出了汗,夾著銀針的指縫絲毫未松。
五步。六步。漸漸已經要走出那座矮墳的方圓十米外,龍一暗暗鬆了鬆心,活動活動被汗水浸溼的掌心。就在這個時候!
“小心!”趙默寒一聲暴喝,抱頭,炮彈一樣衝過去。一把把龍一撞開幾米遠,兩人在地上滾了一圈才停下來。
嗤嗤——
劇烈的腐蝕性的煙霧瞬間散開,所到之處,那些灰白石碑都已經化作嗤嗤水氣,從頭澆下,沒入土中。
地上都冒出燒焦的臭味。很難想象,若是這個煙霧沾染到了人體會有什麼反應
早在趙默寒動的一剎那,葉晨緊隨其後,在霧氣尚未散開之前,衝了過去。
三人回頭瞧著,冷汗簌簌而下。若是他們慢上一步現在恐怕就是一灘爹媽都認不出來的水氣了吧。
“快走!這裡不能久留!”趙默寒疾聲催促道。
葉晨和龍一兩人點頭,快步向外跑著。
趙默寒為了救龍一,在地上打了個滾過來,那猛地一下,不知道又壓壞了多少墳碑。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嗷嗚——悠長尖利的嚎叫聲一時像發情的貓叫,一時像是嬰兒慘烈的啼哭,一時又像是測測地陰風。一個字,慘。
葉晨和龍一,趙默寒捂住耳朵,頭皮一陣一陣發麻,好像被人撕扯著一般。又像是被人一悶棍敲在腦門上,疼的人一哆嗦。
接著。肉眼可見的,那染著溼意的新土裡面冒出一縷白煙。慘白慘白的顏色,就像是被吸收了所有生命力之後,瞬間乾癟灰白的花瓣。又像是凌晨時分,白地過盛的亮光照在空無一物的白牆上面。
白煙呈一長條,依稀可見有眉有眼,有手有腳,竟是個人模樣。
趙默寒臉色一變,拉著兩人快步跑著:“不好,這東西可以吸人魂魄,快跑,被它捉住了絕對討不了什麼好!”
葉晨,龍一腳步如飛,悶聲向前。
嗤——
白煙飄在半空中,桀桀笑著,跟了上來。
葉晨腳步不停,背後的陰冷之感卻愈來愈近,像是人在頸後吹著涼氣。她凝了眉,這樣子不行!他們速度比不上那白煙,如果這樣遲早會被追上去,到時候
不能坐以待斃。
葉晨猛一個轉身,將全身靈氣灌輸與銀針,猛地出手。銀針如劍,噔噔噔橫穿過那白煙,沒入虛空。
葉晨心一沉,還是沒有用嗎!
嗤嗤——
下一秒,白煙爆發出比方才要慘烈淒厲無數倍的叫聲,像是被人掐住喉嚨,一滴一滴放著血的猴子。
葉晨幾人一陣一陣發麻,一陣眩暈,站立不穩。
“小心,這叫聲有迷魂的作用!”趙默寒厲聲叫道,猛地握住腦袋。
龍一身經百戰,早有防備,連忙緊鎖聽覺,不讓那魔音入耳。
那一針是葉晨射出的,她在後面,聽到的魔音也愈來愈重。
腦袋裡面藏著一個鼓風機,一陣一陣往身體裡灌著陰風,身體關節像是凍僵了,生鏽了一般,被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這樣下去不行!
葉晨猛一咬舌尖,劇烈疼痛傳來,腦袋清明些。
她轉身就跑,步履如飛。
雖然付出代價不小,總算是絆住了那白煙,沒有被追上來。
此時忙著逃命,也顧不得腳下了,也不管是不是墳頭,是不是墓碑,一腳踩的稀巴爛。
葉晨很快追上趙默寒和龍一,三人一起悶頭狂奔。
馬力全開的三人速度真不是蓋的,瞬間跑過了幾百米遠,甩掉一座又一座密密麻麻的墳山。可是惹出來的麻煩也不小。
背後,墓碑望風而倒,腐蝕性霧氣漫溢彌散出來,像是漫天起了濃霧,土地都被腐蝕地嗤嗤作響。地上是一個又一個的黑洞,從裡面飄出人形的白煙。
龍一跑著,回頭瞄了一眼,頭皮發麻:“我的天,這都是些什麼東西。怎麼像是小強,怎麼都弄不完啊!”
趙默寒拽了龍一一把,堪堪避過一縷白煙,冷聲說:“聽說,這裡以前是個墳山。戰爭時代用來做實驗的。後來就積累了大量死屍。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