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到在京城大街小巷轉悠,翔成肯定不如我熟悉地形。明著是翔成攬著我不被人撞到擠到,其實是我拖著他到處亂跑。那群奉命而來的侍衛現在一定恨死我了,因為我總是喜歡朝著人多的地方湊,偏巧那種地方最不好展開保護。
每年的元宵節我都會出府遊玩,每年的元宵節也沒有什麼翻新。所以,對於已經看了這麼多年花燈的我來說,出宮看花燈並不是最重要的,重點落在能“出宮”這一放鬆情緒的行為上。
拉著翔成跑了有好幾條街,把我所能記起來的比較繁華的街道都走了一遍也買了一遍後,我終於滿足了。於是指著不遠處的酒樓,對翔成說道:“我們去那邊坐坐。”
翔成寵溺地為我捋上了一縷散下的頭髮,“你累了?那我們過去休息一下也好。”
我轉身把買的一個小燈籠塞進翔成的手裡,身邊站著的那幾個不得不現身出來幫偉大的皇帝陛下拿東西的侍衛就再次行動了。只見他們冷冰冰的臉上不協調地露出了惶恐的神色,個個都忙著把滿手捧著的大包小包合併在一起,同時伸手過來要接翔成剛從我手上接過的這個燈籠。
燈籠也很搶手嘛!我欣慰地看著那些侍衛爭著搶這燈籠,想著從剛才開始,凡是經過翔成之手的都會變得十分之珍貴。每個人像害怕翔成尊貴的手會刮傷了似的拼命不讓他拿任何東西。這與我拼命往他手裡塞東西的行徑大為不同。
皇帝就是與眾不同,連個東西都不能幫著妻子拿。實在不好,這實在不好。要是讓母親大人知道了,肯定是一句話:這個男人不合格。
但我覺得呢,其實並不該侷限於只讓丈夫拿著妻子買的東西。要是丈夫有能力讓別人代為勞動,豈不更好?
逛了這大半夜,我也確實有些累了,勁頭不減不代表著我還有體力。所以當我一下子坐在酒樓二樓的桌邊時,就完全喪失了繼續遊玩的興致,反倒想就這麼坐在酒樓裡,直到回去之前都這麼坐著休息。
“我們真不用回去了?宮宴真不需要我們露臉了?”我幾乎是用趴的賴在椅子上,幸而這裡是小單間,不用擔心別人會看到我現在這種不端莊的姿勢。
翔成扶正了我,讓我靠在了他懷裡,笑道:“你終於玩夠了……宮宴麼,今年母后說沒意思,就省去了宮宴,讓大家各自在家裡過節了。”
我一愣,接著掐他,“你都沒告訴我!”
翔成笑著躲開了我的手,卻沒放開環著我的胳膊,說道:“我以為母后已經派人告訴你了呢!母后也是今天白天才決定的,臨時派了人去挨個通知了他們。誰知道你身為皇后還不清楚宮裡的事情!”
“……你這是說我不稱職?”我學他的樣子眯了眼,趁其不備再次襲擊,一次便得了手,順利地掐中他腰上的肉。
反正那群侍衛也在外面守著,這裡除了我和他就沒了第三個人,不怕被人看見我在幹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業。
敲門聲響起。門外小二的聲音傳了進來:“客官,您二位要的點心茶水到了。”
我掙開翔成,坐好了,沉著嗓子說道:“進來吧。”
小二擺好東西就下去了,此時一個侍衛閃進,一一試過了茶水點心,又仔細地檢查過了碗筷,這才恭敬地對翔成點了點頭,退下。
我頗有興趣地看著他忙碌,末了等他再次退到了門外,才說道:“跟你一起出來就是這麼麻煩?呵呵,想我以前出府的時候,都不用這樣的。”
翔成為我斟了一杯茶,笑道:“小心駛得萬年船。”
我正要說些什麼來打擊他的“過分小心”,就聽見窗外的樓下傳來了保成的聲音:“阿可,你怎麼又選這家酒樓?天天都來,你不膩麼?”
保成和容可?他們兩個男人也一起出來看花燈?儘管我和保成仍然沒有共同語言,但容可也在,就好多了。正好我還想問問他的病情如何了呢!
想到這裡,我露出了笑容,對翔成說:“聽見了沒?保成和容大人在外面,我們請他們上來,如何?”
然後我看見對面的翔成臉有些發黑。
“……也好……”這是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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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翔成的一句“也好”話音未落,外面就接著響起了小臺的聲音,聽起來陰陽怪氣得很:“因為這裡有一道特別的點心嘛!”
這話一傳到上面,我就坐不住了。小臺也在?要說這保成可真算得上是個奇人了,早在越芻的時候我就由衷地佩服他那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他竟然能把小臺和容可這麼兩個水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