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也可能是……從容可描述那個我還不知是誰的“婧女”的時候。
現在,我該對她暫時放手,還有更大的事情等著我去處理,我需要暫時放開一切兒女情長,全身心地投入平穩朝政中。等順利度過這個難關,我有一輩子的時間來和婧女耗著。我不信我的毅力拼不過一個女子。
由於我的計劃只對幾個知情人說明了,所以當母后得知我要削藩的時候,她拋棄了身為太后的尊嚴,來對我哭訴,希望我能對保成網開一面。我對母后說,我身為皇帝,一言九鼎,如果自己的親弟弟都不能做出表率,又怎麼能服眾呢?
母后氣急敗壞,可等她平靜後,卻又聽出了我的話外之意。她嘆息著說:“你們都長大了啊!母后也老了……以後,就沒有母后能幫你們的地方了吧……”
再然後,就傳出了太后娘娘絕食抗議的流言。
我知道,這是母后在幫我們造勢。她在用她獨特的方式,宣告了我削藩的決心。
接下來就該是二弟出奔的戲碼。當然,他在“逃出”驛館前,也會煽動一批有意謀反的藩王跟著他一起走。越芻那邊……容可跟著二弟去了越芻,這事我是知道的。所以我猜二弟一定會進宮偷偷帶走容太妃。
可我萬萬沒想到,二弟居然為了容可做到了這一步——他把婧女也帶走了!
我震怒!
立即修書一封質問二弟這麼做的目的。孰料他在回信中竟然告訴我,他想讓容可死心!我的心躁動著,不安著。什麼讓容可死心!萬一他不死心,如果婧女她……如果她接受了容可怎麼辦?天啊,我為什麼不早些將她變為自己的人!這樣會不會更好一些?
“死灰復燃”是什麼意思?我的腦中忽然蹦出的這四個字是什麼東西?我不能再想了……
我不敢再想,忙命令在景泰殿的莫喜和尚憂等人時刻戒備,不得將此事洩露出去,平時一干大小事務照常即可,不能自亂陣腳。
如此將後宮訊息封鎖住,我再對外宣稱皇后生病,不宜接見任何人。在這個節骨眼上,萬一被有心人得知了婧女私自出宮,即便她不是自願的,也會被他們那群口無遮攔的傢伙傳得難聽至極——我不想讓她背上任何不好的名聲。
然後我拼命按下所有不該出現在這種關鍵時刻的情緒,每天堅持冷靜地處理著來自各方的事務。直到……我從越芻來到的信中發現了一些端倪。
原來,那個一直負責與我通訊的人,正是容可!
容可,這個名字像一把利刃,時刻插在我的心中。他曾經是婧女愛過的人,他曾經是那麼的文武雙全,他曾經……我不能否認他的才華橫溢。可我每想到他的一個優點,就更難受一分。
最終,我實在忍不住自己的氣惱與……嫉妒。我寫了一封指責容可的信,信中明確表達了我的不滿。在這個時候,我不是皇帝,只是一個充滿了嫉妒與怨恨的丈夫。
同時,我頒佈了討伐檄文,由我親筆書寫的討伐檄文。
婧女,不管你會不會選擇容可,我都會親自將你抓回宮!
你等著。
翔成番外 續
我忘記了我是用怎樣的焦慮和急躁熬到了臘月。這些日子以來,我白天處理來自各方源源不斷的情報,力求冷靜地下達旨意,一步步慢慢將叛軍引入圈套。晚上……我徹夜難眠。
從二弟送來的信中,我得知了婧女居然不要命地跟著大軍一處行動。這真是她的不服輸的性格,可就是她這麼的不服輸,讓我天天提心吊膽,生怕她會出什麼狀況。
當我帶著早已彙集在京城的各路人馬在城外迎戰的時候,我抱著一種迫不及待的心情。馬上就能親自將婧女抓回皇宮了,而我,這一輩子都不願讓她再離開我的視線一次。
二弟收到我的指令,帶著他的人就回頭殺了叛軍一個措手不及。平叛很快就結束了,我駕馬奔至二弟的軍營,顧不上去管什麼雪勢大小。馬蹄踩在雪裡,咯吱咯吱的響著,卻遠不及我期待的心跳來得更響亮。
可我剛在軍營後面找到一排帳子,二弟就上前攔住了我的去路:“皇兄,我……”
我冷冷地看他:“你?你膽子不小,你以為把她帶到越芻就當真能解決一切事情?保成,你心裡打的什麼譜朕知道,不就是為了你喜歡的人,甘願付出一切麼?你就不怕容可從來都沒忘掉過她,這次反而給了他們舊情復燃的機會?”
二弟狼狽地低頭,耳後疑似一抹紅色飄過,“皇兄,我們不能換個事情說說嗎?我對阿可其實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