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一番苦心卻被敏彥理解為每日請安,弄得像個儀式似的天天板著臉來給我彙報學習情況。每每我聽到她用稚嫩的聲音說著老成的話語,我就欲哭無淚。
……這真是我生的孩子嗎?
而現在,這個被自己孃親懷疑了來歷的孩子正一板一眼地對著我和母親大人行禮如儀:“見過母后,見過外婆。”
母親詫異地看了我一下,可能是見我一副尷尬到要死的樣子,所以笑著對敏彥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來:“敏彥麼?哎呀,真是越長越好看了,比上次外婆來看你的時候又白淨了不少呢!外婆聽說你已經去泮宮學習了,快來給外婆說說,你在那裡都學到了些什麼呀?”
敏彥上前幾步,站定在母親身前三四步的地方,那嗓音跟翔成的冷清聲音一模一樣:“敏彥近期在泮宮習字百十有餘。”
在敏彥這麼冷淡的聲音裡,母親也開始尷尬。
不疼不癢地好歹也說了一會兒話,幾乎都是我們問了敏彥才回答。後來她又恭敬地問過了時辰,接著中規中矩地告退了。
她剛一出門,母親就咋舌道:“這個孩子到底像誰?怎麼這麼小就沒了朝氣?想當初咱家小臺三歲的時候,也沒她這般少年老成得不行的樣子!難道是皇帝女婿抓教育抓的太早了?可一般來說,孩子三歲開始識字是沒問題的呀……奇怪奇怪……”說到最後,母親幾乎是在自言自語了。
我無奈地說道:“唉,所以我也沒辦法。您看看,我該怎麼辦呀?”
母親噎著了似的坐在榻上,半晌後誠懇萬分地勸我道:“婧女啊,為娘看著敏彥這孩子絕對天生就是個女帝的料了……要不你還是再生一個吧……”
我說:“……我儘量。”
五月,天漸漸地熱了起來。
我已經有一段時間總想幹嘔了,最近將近半個月的時間都在難受中。那麼一直歸於飲食問題也說不過去。然而我根據以往懷敏彥的經驗,就能斷定自己應該是懷孕了。不過鑑於某男人是肯定不會相信的,於是我宣來了御醫。
其實翔成還不知道我身子怎麼了,所以很憂心地坐在我身邊看著御醫號脈。
御醫先是悠然地把手搭在了我的手腕上,捋著花白的鬍鬚,閉著眼診脈。但沒多久,他就瞪大了眼睛驚訝地看了看我。我則適時地對他報以神秘的微笑。
然後這位老御醫慌張地將手再次壓在了我的脈搏上,深喘了一口氣,似乎是想穩定穩定自己的情緒。最後,他在翔成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戰戰兢兢地說道:“……那個,這個……呃……恭喜陛下,娘娘確實是有喜了……”
“……怎麼可能!”
翔成刷地站起身失控地叫了一聲,把那個御醫驚得“吧唧”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微臣該死,微臣該死!”
我敢肯定,我吃的那個藥,就是這個御醫做的了。所以我似笑非笑地問道:“這位大人,我有喜了,你該死什麼啊?”
翔成的臉在那一瞬間無比扭曲。
我想,他大約是回憶起了三年前我懷孕時候的樣子了吧!嘿嘿,翔成啊翔成,總是讓你得逞而你卻不付出一點兒代價,那怎麼能行呢?
接下來的十個月,我又開始走在了漫漫的懷孕之路上,翔成的感受如何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很期待這個孩子的降臨,無論他是男是女,我都在期盼著。
我懷孕後,敏彥依然每天來給我請安。可是她並沒有對我的肚子漸漸變大而產生任何反應,這讓我還是有些小小的失望了。本來還以為她會對即將誕生的小妹妹或者小弟弟感興趣呢!現在看來,這個孩子冷靜自持,確實是個女帝的料子啊!
再添一女
相對於敏彥的漠然處之,如意似乎對我漸漸凸出來的肚子更熱心一些。
由於馬御醫再次判定我懷上了女兒,所以現在恐怕全國上下都知道了皇后娘娘將喜添貴女。而去年就跟著敏彥一起搬出了景泰殿的如意則時不時會在來景泰殿請安的時候好奇地趴在我的肚子上聽動靜,像上次“關注”敏彥一樣的關注他的小妹妹。
“妹妹會動誒!”如意第一次感受到孩子的胎動時,驚喜地抬起臉朝我笑得傻乎乎的。細看他的長相,越來越像顧荏苒,好在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本來就是顧荏苒的兒子,多像她一些沒關係。
看他比我還高興的樣子,我費力地頂了頂肚子,笑著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問道:“如意喜歡小妹妹嗎?”
如意重重地點頭:“喜歡!”
我笑眯眯地引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