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及針對蘇梧桐展開其他行動,就被容家的驚天案件給抓進了天昏地暗的調查當中。我沒有直接參與解決這個案子,卻知道容可的父親容離涉嫌通敵叛國大罪,我對此並不很相信,但鐵證如山。皇父一怒之下親自處理了這件事。他下旨要滿門抄斬容家上下。
一夕之間,人人自危。二弟的伴讀也換成了蘇臺。
母后在皇父書房外苦苦哀求。我和二弟誰都沒勸住她。母后就這樣跪了整整一晚,才終於盼得皇父的一個點頭。然後,宮裡多了一位容嬪娘娘。
多麼可笑!我一直以為,皇父是愛著母后的,所以才願意相信母后,將江山都託付給她。他無法拿出唯一的心來對待母后,我有時候甚至都感覺得到,皇父很羨慕蘇清的專情。他曾對我說過:“皇父的遺憾是沒能讓你母后得到她該得到的。所以皇父願意把權力交給她,就當是補償了……”
然而如今,他救了姨母,卻忍不住自己要去招惹她。這件事讓母后暗自傷心了很久,但她從沒在我和二弟面前表現出來。在群臣面前,她還是那個堅強的輔政皇后。
看著母后強顏歡笑的面龐,我心寒了:感情果然不可靠!
在容家一案馬上就要了結的前一天,二弟瘋狂地找到了我,幾乎要給我下跪的樣子。他哀求著我:“皇兄,求求你!看在我們是親兄弟的份上……求求你,救救阿可吧!他們家根本就沒有罪!他們是被人冤枉的啊!連蘇太傅都不相信,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皇父就輕易相信了小人讒言?!”
容家的案子,說實在的,我也有些想法。我覺得像顧家在其中動了手腳,顧家會陷害容家,我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不過在朝堂上,沒有證據就不能亂講,所以我的猜測也只能是放在肚子裡的猜測。
可難道皇父將安平嫁給顧明,又讓我娶了顧荏苒,仍不能把顧家的疑慮打消嗎?顧家下定決心就非要誓死與蘇家對抗了吧!在蘇清已經退離權力中心的現在,顧家是不是還在為蘇家將要出現太子妃而驚慌?我在想,容家案件可能是顧家給予蘇家的一個警告,因為容離與蘇清十分要好。
這就是朝政。大臣們,尤其是權臣們,永遠遏制不住自己的野心。隨時都可能出現因權力傾軋而受無妄之災的家族。容家會不會就是一例?我不想深究,畢竟我還沒能力去扳倒顧家。但是我相信,容家不會是最後一個犧牲品。
我看著眼前一臉堅毅的二弟,他真要保住容可?我緩緩地問道:“保成,你清楚後果嗎?如果我們不成功……那麼,我們都會受到牽連。”
他沉默了很久,還是點了頭。
我派小德子去找來了一個死囚,頂替了容可。然後容可被二弟送到了某處。至於是哪裡,我也沒興趣問。後來才知道,我當時就該問的——因為,他把容可送到了……蘇家。
再後來的某天,我“不小心”從已成為孩子母親的婧女那裡聽說,當初她還想要和容可私奔來著……
我很生氣!
容可這傢伙……膽大妄為!當初真不該救他的!
翔成番外 中
常年的忙於政事,使我根本就沒空去考慮其他問題,母后也顧不得為我打點那些日常瑣事。直到顧荏苒進宮,母后才驚訝地發現,原來我的東宮裡沒有一個女人。所以她做主為我添了幾個侍妾,安在了西院裡。
不過她們都當了擺設了。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忙,忙到刻意不想去見她們中的任何一個。渾身帶著十步開外都能聞到的香氣,臉上抹了一丈之中就能看清的濃妝,身子弱得三尺以內就會倒進我的懷裡。她們與皇父的那些妃子有什麼兩樣?
我有些焦急地期望著蘇梧桐能早些進宮。聽二弟的描述,她是個活潑天真又刁蠻任性的女孩子,我想我真是病了,還病得不輕——因為我居然認為這樣的女子才是能讓人接受的。而且,我並沒有直接與她接觸過,就已經對她產生了好感。
至於顧荏苒……我知道她和三弟的感情,所以從她坐著一乘小轎進宮後,我就沒搭理過她。如果她能安分,我可以對他們之間的發生的一切事情視而不見。
當然,如果顧荏苒能懷孕,我也不會怎麼樣了她。不過是幫三弟養個孩子,何況我自己能不能有子嗣也還是個問題,說不定到時候三弟的孩子才是繼承大統的那個。
容家一案過後,我聽說蘇梧桐過得並不好。我有些擔憂,但更多的是氣憤。將要和她成親的不是容可,而是我,她怎麼可以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傷心這麼久!我忍不住派了人去悄悄探視,卻不小心被她的父親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