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了張嘴。
一抹死寂的黑色悄然抬首,它是印刻在雷池內壁裡,最龐大,最獨一無二的生靈。
鱗片黝黑,獨角猙獰。
它抬起頭,額上恐怖黝黑的獨角探出了雷池,帶著死黑色的雷弧,撞向了那片灰濛濛的劍霧。
霧氣掀起波瀾。
夢星河的面板變成了危險的血紅色。
面對雷池巨物的獨角,身後的老劍輕輕的搖晃,散發出更多迷濛的灰霧,攔在了身前。
兩柄帝兵,在這一刻都有了甦醒的跡象。
但夢星河依然不覺得顧白水會選擇和自己魚死網破。
太年輕了。
這個最年輕的長生弟子,還有著無比漫長的歲月。
他一定是有機會成帝的,這種天才又怎麼可能不惜命呢?
懷抱著這種想法,夢星河安安穩穩的站在原地,催動體內的星辰之力開始修補自己的身體。
獨角和劍霧相撞,劇烈的震動傳遍了被霧氣包裹的小世界。
夢星河無動於衷,將精力集中在自己體內,完全不在乎顧白水的虛張聲勢。
然後他聽到了一句話。
顧白水說:“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和帝柳雷池認主?”
夢星河身體微頓,沒有言語。
“其實這是因為在以前,我睡在帝墓裡,也做過一些夢。”
顧白水很有耐心的講解道:“帝柳雷池是我在夢裡見證的第一件出世的極道帝兵,我見證了它從雛形胚胎到化身極道的全過程,印刻下了自己的本源神魂。”
“當然你也可能有些疑惑,我只是在做夢而已……我熟悉帝柳,它未必熟悉我,畢竟那只是一個虛造出來的夢境故事,並不是真實存在的。”
夢星河沉默無言,臉上的裂紋已經有一小半合攏恢復。
而顧白水像是一個碎嘴子一樣,和善真誠的說道。
“但你可以想一下,這個完整無缺的夢,是從哪兒來的呢?”
“大帝死後修建的帝墓?歷史書裡模模糊糊的記載?”
顧白水搖了搖頭:“都不是啊。”
“能把大帝一生的細枝末節,完整無缺記錄下來的東西只有一個……祂們生前的,極道帝兵。”
“靈魂相連,萬古傳承。我做的夢,一直都是極道帝兵……它的夢。”
聽到這裡,夢星河才恍惚悵然,平滑鏡臉劇烈的波動了一下。
“你告訴我這些,有什麼用?”
顧白水淡然的笑了笑:“也沒什麼別的意思。”
“就是提醒一下,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什麼?”
在夢星河的注視下,顧白水緩緩的伸出了一根食指。
食指上,是微弱細小的鎏金色,輕輕淡淡,猶如燭火。
他說:“我會軒轅家的神術,你覺得這道神術……我是從哪兒學來的?”
夢星河怔了一下,腦海裡猛然浮現出了一個恐怖的可能。
但他沒有來得及細想,在一片空白中,看到了顧白水輕輕的揮了揮右手。
像是和一個老朋友打招呼。
一柄老劍輕輕晃動。
灰色劍霧氣,裂散而開。
一根巨大的黑色獨角,就這樣衝進了霧氣裡……貫穿了星河!
……
“它們記得我,就算只有一息,也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