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為婿似的哩。”
啊?
吳秀秀第三次驚呼,心中充斥膨脹著酸澀,徐徐擴散到了臉頰,而後蹙起眉頭,滿臉愁容地哀怨自吟道:“莫非是為報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嗎?”
吳茂才見著女兒突然有了幾許緊張,不由再次支招道:“秀秀啊,你可別忘了,你倆才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咋能讓外人佔了先呢?聽爹的,該出手時便出手,不能猶豫,聽見沒?”
吳秀秀對於吳茂才的建議,沒有點頭,但這次也不再搖頭,而是自顧發呆了起來。
霎時,
客廳再次沉靜了下來。
吳秀秀繼續一臉沉思,不知在想著什麼。
而吳茂才則是兩眼巴巴地望著吳秀秀,等待著女兒最後拿定的主意。
突然,
吳秀秀輕艾一聲,盈盈提起落地裙襬朝著客廳外離去。
吳茂才大驚,追喊道:“秀秀,你幹啥玩意去?你好歹跟爹說句話,我去找馬大人說和此事,到底成不成啊?”
吳秀秀沒有回頭自顧離去,卻幽幽傳來一句柔和的聲音道:“爹爹毋需叨擾馬大人了,女兒這就去公公婆婆那兒,好久沒跟他們請安問好了。”
啥?
吳茂才聽著一愣,不找馬大人了?
不找馬大人,去找郭老憨那老兩口那頂什麼用?
不過很快,吳茂才便豁然開朗,不無得意地哈哈笑了起來,讚道:“還是我家秀秀聰明,討了公平的歡喜,郭業這小子還能翻出大天不成?”
話音落罷間,吳秀秀已經離了客廳,朝著吳府大門外踩著小碎步緩緩走去。
……
……
郭府,雜院。
郭業繼續蹲在地上侍弄著一地的黃沙和泥漿,濺得滿身都是泥濘,渾然一個下里巴人。
不過此時的雜院也多了一個人,正坐在一個石墩在,依託著一塊攤著宣紙的石桌,提著手中狼毫不時蘸著筆硯中的墨汁兒,奮筆疾書著。
此人正是郭業吩咐程二牛前往大牢中剛提押出來的落日山首席大軍師,如今的階下囚——關鳩鳩。
只見關鳩鳩寫完最後一個字後,將狼毫放到筆架上,然後輕輕哈了一口氣在宣紙上,好讓墨汁兒早些幹掉。
約莫哈了幾口氣,關鳩鳩才提著宣紙兩邊悠悠站起,畢恭畢敬地對郭業說道:“巡檢大人,您之前口述的東西,學生都寫好了,還請您過目。”
擦,
敢情這廝被郭業提押過來為自己代筆的。
也難怪,誰讓郭業寫得一手狗爬式的毛筆字,而身邊又沒有一個懂得寫寫畫畫的貼己人呢?老是麻煩馬元舉也不是那麼回事兒啊,好歹人家也是九品功曹,又不是他郭業的貼身書童。
蹲在地上,滿上地上泥巴的郭業聽聞關鳩鳩的話後,滿臉不悅地白了一眼他,哼道:“你當山匪把眼睛都當瞎了?沒看小哥滿手都是泥巴嗎?如何來看?”
關鳩鳩被郭業這麼一訓斥,冷不丁打了個激靈,顯然有些後怕,也許是在大牢中被牢頭邵嘯教訓的差不多了,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甭提有多受氣了,活脫一個不敢怒也不敢言的受氣小媳婦。
郭業略微瞥了一眼關鳩鳩此時的態度,顯然很受用,心道,看來之前交給邵嘯的那些刑訊手段將這廝懲戒了一番。
一張一弛,剛柔兼濟,方是正道。
既然都已經整的服服帖帖了,自然要對這關鳩鳩來些懷柔手段了。
當即,郭業話鋒一轉,和煦說道:“關鳩鳩啊,你如今是戴罪之身,本巡檢看你是個人才,留你一命。你呢?以後就留在本巡檢身邊做些寫寫記記的閒散活兒吧。放心,只要你在本巡檢身邊,好好改造,重新做人,本巡檢肯定會給你出人頭地的機會的。”
果然,胡蘿蔔加大棒,走遍天下都管用。
關鳩鳩聽著郭業這話,如久旱逢甘露,一番感激涕零受寵若驚的模樣不滯向郭業哈腰點頭,表起了忠心。
在一個山賊身邊做軍師,和在一個九品巡檢身邊做書辦的活兒,哪個更有前途?
關鳩鳩不是傻子,心裡曉得輕重,此時的心情自然不言而喻。
郭業見罷微微搖頭,喊道:“好了,別整這些虛頭八腦的玩意,以後多給本巡檢辦點正事兒比什麼都強。既然你已經將本巡檢的口述文章都寫好了,那你就重新複述一遍,本官再檢查檢查,看是否有疏漏的地方。”
關鳩鳩嗯了一聲,然後清了清嗓子,朗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