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昊輕撫著美人兒的後背,信誓旦旦地保證道:“不會的,我相信那位郭刺史肯定會對這賬簿感興趣,這一次我們定能闖過這一關。”
說著,他發現臥室外的天色已經有些抬頭微亮的跡象,心中一緊,趕忙擦拭著玉茹臉色的淚痕,催促道:“玉茹,趕緊的,趁著天還沒亮,我們現在就出發前往府衙。我們一定要在張承宗沒有帶人上門之前離開玉茹軒,見府衙面見郭刺史。不然,悔之晚矣!”
玉茹嗯了一聲,隨手收拾了幾件貼身換洗的衣服,隨薛昊急急出了臥室離開玉茹軒,直奔揚州刺史府府衙。
就連屋中積攢多年的細軟,她都沒有來得及收拾。眼下,沒有什麼東西比保命要來的重要。
……
……
天色微亮,城中路上已經有了行人。
因為最近時日張家名下各大油鹽米鋪關門歇業的緣故,城中各處街口多了府衙臨時搭建的售鹽賣米鋪子。
城中百姓早已起個大早,出來購買米鹽,各處臨時搭建的鋪子前都是人頭攢動人擠人。
顯然,揚州城中已經有了一絲鹽慌糧荒的跡象。
當薛昊和玉茹兩人聯袂而行,穿街繞巷倉惶來到府衙門外之時,郭業已經換好官服早早坐在了公堂之上,就等著這對苦命鴛鴦的主動上門。
當門外衙役將兩人帶入府衙進了公堂之時,郭業暗暗鬆下一口氣,心道,該來的,終歸是來了。
接下來的一幕如郭業所預想的一般順利,薛昊和玉茹先是自揭身份,然後兩人在郭業跟前哭哭啼啼一番。
緊接著,薛昊隨口胡謅了一個理由,佯稱自己得罪了張承宗怕其報復,想要獻上張承宗的罪證託庇於郭業門下。
郭業心知肚明一切,不過並未戳穿薛昊的謊言和藉口。他讓陳郡丞接過賬簿仔細一核對,果真就是那本朝思暮想欲要得到的賬簿後,整個人的神情為之一鬆。
有了這本賬簿,大事已成一半,總算有了捉拿張承宗的絕佳理由了。
隨即,他親自下來公堂,逐一扶起這對苦逼的野鴛鴦,免慰了一番後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你我就暫且住在本官的刺史府中。在這兒,誰也不敢動你們分毫!”
薛昊與玉茹聞聽頓時面有喜色,彼此對望一眼後,居然喜極而泣,不約而同地無聲淌起了淚水。
兩人心中同時生出欣喜,總算是達成所願,暫時安全了。
隨後,郭業讓衙役帶著兩人先進刺史府衙後院的一處廂房暫住著,獨獨將郡丞陳集濤留在公堂,與他說道:“陳郡丞,這賬簿到底還是被本官誆騙到手了。”
陳集濤雖然不知道郭業和關鳩鳩對薛昊做了什麼,但由衷地心生佩服,讚道:“刺史大人高明,下官打心底服了!”
郭業展顏一笑,輕輕擺了擺手,說道:“哈哈,陳郡丞,等本官將張承宗拿下,將此次揚州城的鹽慌糧荒解決掉,你再誇我不遲。”
陳集濤微微頷首,臉上恢復正色,問道:“敢問大人,如今既已賬簿到手,那下一步又該如何行動?是不是可以派人去將張承宗這個侵吞朝廷鹽稅的碩鼠捉拿歸案了?”
郭業微微斟酌了一番,沉吟道:“張承宗畢竟是張家的人,冒然派人前去捉拿恐怕會引起張家的反抗,屆時跑了張承宗出了紕漏,恐怕對大局不利。本官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勢必要將張承宗拿下,藉此才能和張家談判。”
陳集濤一經思索,點頭附和道:“大人所言甚是,倒是下官考慮得不周全了。鹽運衙門雖只有五百的護軍編制,但張承宗卻擴編到了三五千人數,這些都是張家蓄養的私兵護院。如果就派幾個人過去捉拿張承宗,還真有可能吃了虧。到最後讓張承宗逃脫的話,就前功盡棄了。”
郭業擰了個響指,贊允道:“沒錯,我就是有這方面的顧忌。所以,捉拿張承宗就必須興師動眾,一蹴而就將他擒拿,否則容易出現變故。這樣,陳郡丞,勞煩你跑一趟,將陳浪陳都尉給我找來,我必須跟他佈置一番,再對張承宗進行抓捕!”
“對,大人還是計劃周詳點好,下官這就跑一趟。”
陳集濤言罷,臉上卻閃爍著熠熠的興奮之色,匆忙返身出了公堂。
第760章出事兒了!
過了一會兒,陳集濤便從折衝都尉府返回,同時將陳浪請到了郭業跟前。
郭業一直坐在公堂等著陳浪的到來。
在路上,陳集濤已然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告知了陳浪,因此陳浪一見郭業,便雷聲轟轟地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