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的富貴?你王十普都上不得檯面,還想給大家一場天大的富貴,這不是開玩笑嗎?”張君可譏諷道。
“張公子還請稍安勿躁,聽我把話說完。我王十普文不成武不就,出身也不好,全靠眾位幫襯,才能有了今天這個小小的局面,當然不能給大傢什麼大富貴了。不過……我不行,有人行。”
“哦?那人是誰?就算是密州刺史,你那個便宜妹夫梁三益,也不放在本公子的眼中。”
“也不是粱刺史,此人的身份比梁刺史要高的多得多!”
“那究竟是誰?”
王十普微微一笑,道:“說起此人,那在咱們大唐,可以算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眾位不妨猜猜,此人究竟是誰。”
在場的其實都是密州府的土財主,對朝廷大事也不怎麼了解,當即就亂哄哄的吵成了一團。有猜長孫皇后的,有猜魏徵的,有猜房玄齡的……不一而足,甚至有人猜是大唐禮部尚書秦國公郭業郭子儀的。
任由人們議論紛紛了許久,王十普雙手下壓,道:“不好意思,眾位都猜錯了,告訴你們吧,這位就是燕王李佑。眾位都知道,由於妖僧天福和尚的緣故,咱們大唐痛失了三位王爺,現在陛下諸子之中,燕王最為年長,那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嗎?”
別人都好糊弄,唯獨張君可畢竟是官宦子弟,聞言嗤笑一聲,道:“王十普你這話說的不對,現如今陛下諸子之中的確是燕王最為年長,不過他乃是陰貴妃所生,按照民間的說法,那就是庶出。您別忘了,長孫皇后還生有一子,被封為晉王,名叫李治,乃是陛下的嫡子。論起身份尊貴來,這個燕王李佑,就是拍馬也及不上晉王李治,談何身份尊貴?”
“哦?是嗎?”王十普身後閃出一個人來,此人中等身材,相貌還算英俊,看年紀大概是三十往上,四十不到,穿著普普通通,看不出是什麼身份。
張君可眉頭一皺,道:“你是何人?”
“在下陰弘智。”
“陰弘智?名不見經傳,沒聽說過。”
“您沒聽說過我不要緊,但是我有兩份親戚比較有名,您一定聽說過。”
“什麼親戚?”
“在下的姐姐,嫁給了當今的大唐天子,受封陰妃。在下的外甥,就是您口中,那拍馬也及不上晉王李治的燕王李佑。這下您聽明白了吧?”
王十普得意道:“換言之,這位就是燕王李佑的親舅舅,陰貴妃的親弟弟,咱們大唐的國舅爺!眾位,還不趕快行禮!”
“哪呀我就行禮!你說他是國舅就是國舅呀,有何憑證?”
陰弘智從腰間抽出一個腰牌,道:“這就是憑證!”
張君可結過腰牌,定睛一看,腰牌之上寫了八個大字“燕王府尚乘直長陰”。按說,腰牌造假也不是不可能,不過此時,張君可已經信了八成。
王十普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他有家有口的,絕對不敢在這種大事上撒謊。冒充官員,無論主犯從犯都是斬立決的大罪。先前隨口一說,事後還可以抵賴。有了這個腰牌,那可就是證據確鑿了。
張君可當即躬身一禮,道:“參見國舅爺!”之所以叫國舅爺,而不稱呼陰弘智的官職。實在是因為陰弘智的官職尚乘直長,不過是個七品下的官職,實在是上不了檯面。
“免禮!”
有了張君可帶頭,其他人也紛紛站起身來,對陰弘智行禮。這些密州城的土包子,何嘗見過貨真價實的國舅爺?這番行禮,還真是行得情真意切。
郭業身為大唐的秦國公,和陰弘智的身份天差地別。往常陰弘智這種人,給郭業提鞋都不配,不過此時為了不暴露身份,也只能暗中叫著“我忍”,帶領眾位嬌妻給陰弘智施了一禮。
陰弘智見狀頗為滿意,又對這幫土包子一陣溫言撫慰,把他們感動得無可無不可。
眼見情緒醞釀得差不多了,陰弘智使了個眼色,王十普走上前來,道:“眾位賢達,見了國舅爺,大家就知道我所言非虛了吧,我王十普的確是搭上了燕王的關係。我剛才說到哪了?”
有那好事的說道:“您剛才說,燕王現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過張公子有不同意見!”
張君可狠狠的瞪了那個人一眼,道:“我剛才說了嗎?我剛才說了嗎?你哪個耳朵聽見了?燕王現在的確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張君可舉雙手贊成。”
王十普說道:“不對吧,我剛才明明聽有人說燕王乃是庶出,晉王乃是嫡長子。晉王的地位在燕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