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鼻子居然還操著一口流利的漢語,吆喝著:“走過的路過的,老少爺們大姑娘大嬸子,莫要錯過啊!大食國新到的香料啊,俺們大食那疙瘩最講信譽,最重品質啊。賣了劣等次貨,你們削死我啊!”
大食國的老外,可不就是阿拉伯人嗎?
奶球,這大食人怎麼說起漢語來還一股東北味兒啊?莫非這大鼻子還在東北那疙瘩深造過?
車子繼續前行,越是往前走著,老外開的鋪子就發的多了起來,居然還有百濟,新羅人開的人參鋪子,高麗人開的小鹹菜鋪子,小日本開的鹹魚鋪子,當然這鹹魚肯定是海魚類的鹹魚。
我了個去,這些狗日的小日本和高麗棒子真是什麼都敢賣啊?
這西市真是海外僑民居住的大雜燴之地啊。
車子繼續前行……
等會兒,郭業好像看到了什麼,猛然將腦袋探的更靠外了。
居然是——胡姬酒肆。
胡姬酒肆可並非普通酒肆,而是由西域人開設,且從西域帶來西域美女為酒客跳舞,侍酒的地方。
這可是男人除了青樓妓院之外,最願意去的地方了。
大詩人李白不也在這兒得瑟過嗎,而且還一邊看著西域美女跳著肚臍舞,一邊小酒喝得美滋滋,酒到酣處詩興大發,寫下了流傳千古的《少年行》。
郭業至今腦中還記憶猶新:
“五陵年少金市東,銀鞍白馬度春風。”
“落花踏盡遊何處,笑入胡姬酒肆中。”
看看此詩,再想想李白當時的情境,便能體會出老李當時喝高了,是何等的愜意,何等的意氣風發。
酒肆外頭正站著幾個婀娜妖冶的西域胡姬,見著郭業探出腦袋朝她們望去,於是不斷揮舞著手臂,口中鶯鶯燕燕說著孟浪之語,招呼著郭業進來。
嘶……
郭業腰間一疼,好似被人狠狠擰了一把,將腦袋縮回,發現貞娘嫵媚至極地白了他一眼。
瞬間明瞭,貞娘還挺護食兒的嘛!
馬車繼續前進,噠噠馬蹄之聲,依舊發著脆響……
約莫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突聞馬車一聲喝:
“聿……”
馬車總算是停了,馬伕在外頭張羅一聲:“大人,海天盛宴大酒樓,可算是找到了!嚯哦,大人家的酒樓可真是氣派哩,足足三層樓這麼高!”
“唔!”
郭業應了一聲,剛想出來馬車,突然又聽馬伕一聲驚疑,喃喃道:“咦,不對勁啊,這是咋個回事?”
怎麼?莫非找錯地兒了?
郭業緩緩起身,掀開簾子探出腦袋剛要瞅個究竟。
一名刀手突然下馬來到他的馬車前,報道:
“大人,你家的酒樓,好像遇到麻煩了……”
第389章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郭業下來馬車,只見眼前十步開外,飛簷畫棟,粉牆紅瓦,氣勢沖天拔地而起,矗立著一幢古色古香寶塔閣樓。
樓分三層,層層飛簷而出,遠觀之,彷彿鬧市之中立著一幢大雁塔,分外搶眼。
看樓外青石臺階下,豎著一塊足有一人高的長條石碑,入土三分,紮實不可撼動。
碑文上刻“海天盛宴大酒樓”七個大字,筆走龍蛇,遒勁有力,顯然出自名家之手。
再看石碑落款題名處,居然乃是國子監祭酒,當朝書法大家虞世南。
乖乖,虞世南的字可是千金不賣,連李二陛下都難得一求,關鳩鳩這廝是怎麼求來的?
不過他現在無心細想這些,正如那名關中刀手所言,酒樓貌似遇到麻煩了。
因為這個時間段,本該開啟大門做生意的酒樓大門,竟然關的嚴嚴實實,連窗戶都如封似閉。
不僅如此,緊閉的大門上還貼著一張紅紙黑字,上面寫著“歇業數日,擇日再開”八個大字。
這個字型郭業看著眼熟,應該是出自關鳩鳩之手。
怎麼回事?
沒聽關鳩鳩信中提及在長安遇到什麼麻煩事兒啊,怎麼突然關張歇業起來了呢?
這時,貞娘也下來馬車,輕輕走到郭業身邊,神情頗為擔憂緊張地問道:“大官人,這是怎麼了?”
郭業輕輕搖頭沒有回答,他也是五迷三道迷迷糊糊,上哪兒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隨即,對著貞娘吩咐道:“貞娘,先給這四位關中兄弟,還有馬伕老哥把剩下的那一半佣金給結了,咱不能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