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能讓他動心的女子,用一個來自後世的詞兒來說,就是“性感。”
用大唐現成的詞兒來說,就是兩個字——“風騷”,再多加兩個字,就是“風騷入骨”!
想當初李凝香化名琵琶女,靠的就是這一招,迷倒了貞觀天子。
有時候,郭業甚至想,什麼時候冒著被人們視為“佞臣”的為風險,帶著李二陛下逛一下青樓,以彌補自己內心之中對他的虧欠。
現在見了這個姜玉梅,郭業忽然覺得,逛青樓還不如把此女獻上去。哪個青樓女子能有此女的風塵氣?哪個女子能有此女那麼煙視媚行?
就算單單論嬌媚,恐怕就是新羅女王金德曼在這裡,也得自愧不如。
此女坐在那裡,似乎腦瓜頂上就寫著幾個大字——我想男人。
真不知淵男建是從哪找來了這麼一個女子,不光長得傾國傾城,氣質也摸準了李二陛下的脈門。
三韓之地,美女何其多也!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把此女獻上去了,李二陛下滿意了。那攻打高句麗的計劃咋辦?
不說李二陛下受了此女的誘惑,從此君王不早朝。單單從道義上就說不過去。
糖衣吃掉,炮彈打回去。郭業當然是做起來毫無壓力,但是作為天下共主的貞觀天子可幹不出這種事兒。
要美人,就得放棄高句麗的江山。要高句麗的江山,就得把美人拒之門外。
雖然按照道理說,李二陛下應該愛江山不愛美人,但是以他那對琵琶女念念不忘的尿性,萬一一時糊塗了呢?
這美人到底是獻,還是不獻?郭業一時間還真是左右為難。
“嘻嘻,秦國公您發什麼呆呀?莫非奴家的臉上有花?”姜玉梅掩口笑道。
“啊……不。”
郭業這才回過神來,咳嗽一聲,正色道:“本官是在想,我大唐天子乃是萬民之主,身份尊貴。世間無論哪個女子能夠有幸服侍陛下,都是不知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姜玉梅紅唇輕啟,用充滿誘惑的嗓音道:“秦國公此言乃是正理,奴家也是這麼覺得。妾身定會竭盡全力,報效陛下。”
稍微頓了一下,她又補充了一句,道:“一定會讓陛下領會到世間至樂。”
饒是以郭業的閱女無數,聽了最後一句,也不由得心中一蕩。
他連忙擺了擺手,道:“不不不,你誤會了……本官的意思是,不是什麼女子都有資格得到陛下的寵幸的,除了長得不錯以外,還要身家清白。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身家清白?聽聞大唐皇宮之中,有很多罪臣之女,犯官之後。莫非這些人,還能稱得上是身家清白?”
“此清白可不是彼清白,罪臣之女犯官之後再不堪,也是大家閨秀出身。就算父兄有罪,被沒入宮中,但也不損他們的冰清玉潔,可不是凡俗女子可比。”
“比如說巢王妃?”
“呃……”郭業被姜玉梅一句話噎得說不出話來。所謂的巢王妃,就是被李二陛下強納的弟媳,齊王李元吉的老婆。這位無論如何也同“冰清玉潔”沾不上邊。
好在姜玉梅沒讓郭業尷尬多久。
她微微嘆了一口氣,繼續道:“秦國公的意思,其實妾身早就聽明白了。您是說,妾以為妾身的來歷不清白?或者說,認為妾身已非完璧,不夠資格侍奉大唐天子?”
郭業不動聲色地答道:“玉梅小娘子果然善解人意。”
“那妾身如果告訴秦國公,其實我現在還是處子之身,您相信不相信?”
郭業挑了挑眉毛,吐出了兩個字“呵呵”。
姜玉梅豈能聽不明白這兩句話裡面的諷刺之意?
她深吸了一口氣,道:“妾身可不是沒有來歷的人,更不是什麼風塵女子。高句麗風流教的源花,原來乃是楊鳳怡。如今已被您金屋藏嬌了。可知她的繼任者是誰?”
郭業一愣,道:“不會是小娘子你吧?”
“秦國公果然聰明,一猜就中了!”
“那怎麼可能?風流教源花一職,關係何等重大。一向是由高句麗五部大人的嫡女來坐。五部之中,可沒有一個姓姜的。”
“這就是秦國公有所不知了。現如今高句麗國內,五部之中,乙支氏和高氏都已經被殺得差不多了,楊氏已經自立。單單剩下了淵氏和孫氏,還講什麼以前的規矩?”
“即便如此,那姜小娘子能坐上源花之位,想必也是出身了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