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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可她自己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即便桓七郎如此明白地拒絕,拂袖而去,她竟然還參不破,這裡已經沒有餘地了?

巫嬈追出去沒多遠,桓七早已上了馬車而去。

一部曲攔住巫嬈匆匆的碎步,“小姑自重,若還有話說,我可以轉達。”

巫嬈方才還帶著暈紅的臉瞬間刷刷地雪白了!她難堪地咬著自己唇肉,眼眶裡的清澈便要淌下,她再也難以說一句話,道一個字,她背過身落荒奔逃。

誰要與一個下人說那些話!

巫蘅終於自花木叢後鑽了出來,她舒了一口長氣,王嫗匆匆趕來,將手裡的披風遞給她,巫蘅淺淺揚唇,曼語道:“嫗,我那嫡姐在桓家七郎面前醜態百出,若是這件事叫大伯父從我嘴裡知道了,他會作何感想?”

一句話令得王嫗徹底木住,巫蘅拍了拍手,十分自得而歡喜地,幾乎要跳起來,“叫我抓到把柄了,今日在場的那些女郎均可作證呢。你信不信,我那嫡姐若是知道我在此地目睹了全過程,定會無所不用其極地過來堵我的嘴?我可不會向她妥協呢。”

巫蘅似乎很得意,她幾乎要牽著裙襬舞動。

卻在這時,身後傳來一個動人的聲音:“這件事卻不巧叫謝某人聽到了,小姑見了肯定要無所不用其極地來堵我謝十二的嘴,我可也不會妥協呢。”

這聲音悠閒、閒適,如清泉濺玉,如幽篁鳴琴,但語調輕放,而且故意模仿她小姑嬌嗔之語,便顯得有幾分滑稽。

巫蘅渾身一激靈,主僕二人傻了眼的齊齊轉身過來,面前如皎皎明月般的少年,不是那陳郡謝十二又是誰?

他白衣飄飛,唇邊帶著一絲溫潤的淺笑。

巫蘅咬唇道:“謝郎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好生難以捉摸!”

謝泓哈哈大笑,負手道:“你這小姑,你嫡姐因為桓七郎除了醜,你卻要拿她難堪之事,還要呈給她父親,心腸也忒狠了些!”

可以說,謝泓是名揚天下的名士,他的每一句話都具有極高的分量。而時人最看重的便是風評二字,如今謝十二說他狠毒,那麼一旦洩露出去,她便真正“狠毒”了,以後眾人皆知,巫家有個心腸歹毒敢暗害嫡姐的女兒。

這事傳揚出去,有利也有弊,巫蘅摸著下巴思量了番,但沒有找到最好的法子,能現在便擺脫這位謝家嫡子的。她頗有幾分無奈,本想現在便拽著王嫗一走了之,豈知才撇頭望來,王嫗早已低眉斂目戰戰兢兢地等候旁側,半點不敢正視謝泓。

這個人,便是孤身而來,也氣勢迫人,仙姿高卓,令人不敢逼視?

巫蘅的唇死死地抿緊了。她自是意識到,自己和謝泓之間的鴻溝,是無法逾越和溝通的。謝泓那種世家大族裡長出來的嫡子,一輩子吃穿無愁,錦玉圍繞,得到的都是世人讚歎的言語,稱羨的目光,他怎麼會懂得,巫蘅現在舉步維艱,連生存都不易了,還要苦心孤詣地為了下半生而早作打算?

莊稼漢不該是她歸宿,謝泓與她也並無干連。今朝若是惹上了謝氏,此後在建康城裡,只怕會樹欲靜而風不止,她的人生再也不是她能掌控的了。

“謝郎言重,賤妾不過說笑耳。”巫蘅垂過冰冷的眸光,像紙鳶一般地掠過,退到了桑樹下邊,濃郁的陰翳籠著紅衣女郎,她看起來無辜極了,單薄極了。

可謝泓這輩子,識人的目光最是清明。

他心頭暗諷:好個狡賴的小姑!

這樣的女郎,市井裡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謝泓突然不知道自己為何逗留,為何竟覺得她有趣,她分明是個心腸狠辣不留餘地的小姑子。

想到這裡,他便覺得氣惱,謫仙般清雅且穩如深水的俊臉,浮出一絲淡然的不悅。

巫蘅飛快地說完這句話,便拉著王嫗的手一道匆匆飛竄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交手啦,男主對女主的第一印象不大好呢,哈哈,後面會繼續交鋒的啦,期待(^o^)/~

☆、來算賬

巫蘅將王嫗拉出了眾貴女小姑的圈子,好容易尋到了自己的馬車,巫蘅但覺手中似乎重了些,擔憂王嫗出了何事,扭頭卻見她抖著唇又是歡喜又是不可置信,那雙早已不再清澈的眼迸出一種痴慕的、念念不捨的光。

“女郎,我見到謝十二郎了!女郎,竟真的是王謝家的……”

王嫗激動得幾乎語無倫次,巫蘅直是無語了好一會兒,那謝十二真有謫仙風姿、出塵意態,可他終究不過是她們生命之中的過客,那樣的人,是無論如何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