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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的裳服灼灼而華,她笑道:“我帶你去個地方。”

“嗯?”巫蘅有點驚奇; 但庾沉月已經揚起馬鞭往南門外跑了出去。

這個時節出入建康城的人很多; 巫蘅夾著馬腹隨她出城也不算顯眼,但也不知道庾沉月要將她引到何處去; 馬蹄噠噠地掠過草皮青色的絨毛,南門外一條天然的小溪從山谷裡流瀉出來,淙淙如箏; 中游處建了座草屋,植了幾株桃樹,但還沒到花季。

庾沉月下馬來,巫蘅也跟著翻身下馬,牽著韁繩走來,庾沉月神秘地笑了笑,將馬拴在樹幹上,上來握住了巫蘅的手,“隨我來!”

“去哪兒?”

“偷酒喝!”

原來庾沉月帶她出來是這個目的!

巫蘅先是一怔,然後苦笑了下,他們乾的事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貓著腰往前走了幾步,庾沉月回過身對她比了個禁聲的手勢,巫蘅抿住了唇,腳下踩著一地淺草,風吹疏林,茅屋搖下幾許微塵。

離柴門還有一丈遠,忽聽得裡頭的人一聲屑笑:“又來偷酒喝?”

巫蘅一驚,抓緊了庾沉月的手要將她拖回來,緊跟著那茅屋裡又傳來一聲冷笑:“小賊,不用看老夫也知道是你!”

門猛地被推開,一個鶴髮道骨的老人走了出來,羽扇綸巾的隱士裝束,見到是兩個女郎,呆了呆,面上大約有些掛不住,冷口道:“你是誰?”

她問的決計不是庾沉月,想來這人和庾沉月是認識的,巫蘅自覺地低眉道:“巫氏阿蘅。”

“原來是你。”

老人驚訝,跟著又有幾分悵然,巫蘅怔怔地望向庾沉月,這人究竟是誰,怎麼會識得自己?

庾沉月以手掩唇,靠近臉低低地說道:“阿蘅我告訴你,在這建康城裡的名士,不論老幼,都是十二哥哥的至交好友,所以你的名聲現在可大了。我方才忘了說,這個,以前是教過十二哥哥奏琴的。”

巫蘅怒了努唇,無奈狀道:“你定是因為我負了你十二哥哥,所以才將我往虎口裡送。”

這個人明顯不好得罪,看樣子連謝泓都要禮讓他幾分。

庾沉月乾笑,“好阿蘅,我確實嘴饞,跟謝十二半點干係都沒有。”

她們兩人在底下私語了一會兒,老人負著手沉沉道:“既來尋酒,我也不叫你們空手而歸,進屋來。”

兩人方才低著頭跟著進去了。

老人是獨居在這城外,臨山傍水地依託自然而生,他釀的酒都是上品佳釀,聽庾沉月說,王悠之嗜酒如命,常假借各種由頭出來尋他,與之對飲,後來喝得多了,老人不大歡迎王八了,就閉門謝客再不見他了,所以後來才有王悠之偷酒的典故,方才他定是以為王悠之又來了。

老人擺出兩個封口的紫壇,指了指桌面上的狼藉,悶聲一哂,“庾沉月,你不學好,成日跟著王悠之學什麼!他是男兒,橫行些也不妨,你與他學什麼偷酒!”

這話說得庾沉月臉色薄紅,有些羞愧地埋下了頭。

老人又看向巫蘅,見她對酒似乎有些興致,捧著紫壇觀摩了有一會兒了,他又是一哼,一隻手將它奪了過來,“你不許喝!”

這擺明了就是嫌棄了,巫蘅比庾沉月更窘迫,老人卻冷冷笑道:“你便是那個負了我徒兒,叫他心灰意冷,大半年不來看我老頭子的人?”

這幾句又讓巫蘅啞然失笑。大半年之前她還沒對不起謝泓,這個老人強置因果,著實厲害。

老人對她又瞅了幾言,捋須道:“我徒兒,可是哪點配不起你?”

巫蘅想了想,恭恭敬敬地答:“因他是謝泓,他姓謝。”

這個回答倒是有趣,老人方才還陰沉的臉鬆動了一些,“姓謝又如何,你可知,老夫為何獨居山中多年?”

巫蘅自然不知,她今日也是第一日見這個老人,搖了搖頭,猜測道:“許是先生志在林間。”

“哈哈。”老人大笑,“許是。巫氏阿蘅,壞便壞在這二字之上了,你自以為也許是,可旁人卻並不如你所想,如果你是因為一己之私,斷了和他的來往,老夫也懶得與你多費唇舌,若是你覺得,你這一抽身,謝泓就能得到他想要的,未免有些狂妄了,他要的東西,你從未懂過。”

巫蘅捏著紫壇的手指一根根收緊,唇肉被咬得刺痛。她有點明白庾沉月的意思了,這個老人是她請的說客。

“我確實不懂。”

一旁的庾沉月撐著木桌,安靜地聽他們對話,視線有些冥迷,她恍惚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