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青雲撓頭,跟著只是笑笑。
小少年心中先是蠻爽快的,可馬上就又有點不好意思了。
爽是因為瞧見了陳武他們驚愕的模樣,還有那裴元完全懵了的樣子,他早先就想嚐嚐在惡人面前顯擺的滋味,這會兒終於嚐到了,當然爽快。
不好意思卻是因為小粽子和花放,他當小粽子是親人,當花放是好兄弟,在親人和兄弟面前撒謊,小少年過意不去,可這謊卻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說得清的。
即便老聶不介意被人知曉他才是教自己武技的人,可又怎麼去解釋韓朝陽為何要自認師父,又如此維護自己的事。
一旦要講出因由,必然會說到遊狼令,這事不得師孃允許,無論如何也不能透露半分,所以即便是面對兄弟和親人,小少年也只能含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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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只是陳武他們,也不只是小粽子和花放,一旁的秦寧對於韓朝陽是謝青雲的師父一事,也頗有些驚訝。
以她對韓朝陽的瞭解,這位首院大人的武道天賦只算尋常,想不到這樣的人竟然能創出這等妙法,秦寧雖然驚訝,卻也不得不誠心笑贊:“韓首院果然厲害,三言兩語間斷了一樁栽贓陷害的案子不說,更能教出這般厲害的弟子,實在令人佩服。”
“哪裡,秦觀主客氣了,老夫還要多謝秦觀主,若非秦觀主親臨,怕是我這徒弟就要遭了毒手。”韓朝陽拱手道謝,言談間也一直不怎麼去瞧謝青雲,首院師父的氣派,足足的。
韓朝陽這般問,聽起來是在自謙,實則是在打探,打探小狼衛大人的武道境界。
從他進石牢起,就聽裴元、陳武他們一會說謝青雲這般身法,一會又說這等力道,方才連花放也大讚謝青雲力道身法,可到底是何等力道,何等身法,韓朝陽卻全然不知。身為小狼衛大人的師父,總不能去問他人自己徒弟的武道境界。
原本韓朝陽就一直對小狼衛的戰力好奇的很,這會有了機會,自然不能放過。
“我也是才來,如果這小子武技不行,也撐不到這時候。”秦寧原本來此也要去尋韓朝陽商議小粽子的事,贊過兩句之後,便摸了摸小粽子的頭,直言道:“一年前我就看中了這小姑娘,收她為弟子,今日是來向首院你要人,她是個孤兒,跟我去鳳寧觀,最合適不過。”
“到底是隱狼司,手段實在是厲害……”聽過秦寧的話,韓朝陽心中不禁歎服,他曾想過,沒有元輪的人,即便是找到習武的法門,至多也只能在內勁上下徘徊。
可依秦寧所說,她才剛到不久,也就是說花放和謝青雲兩人應對陳武他們三人,一直撐到現在,還重傷了那羅執法。以韓朝陽的眼力來看,小狼衛大人最少也有先天武徒的戰力,這不由得他不佩服。
心中那潛藏了一年多的疑惑終於解開了,韓朝陽挺暢快的,秦寧要人的事,他自然樂意,當下便點頭笑道:“秦觀主看中的人,老夫又怎會拒絕。”
“那便最好……”秦寧微微一笑,正要再說,卻聽見裴元忽然大喊大叫起來。
“我爹是烈武門的武者,你韓朝陽憑什麼抓我。我管他是死輪還是沒元輪,這樣一個廢體,怎麼可能習武,你身為首院,是想陷害我麼?”裴元見到那先天令的時候,人就懵了,這會好容易回過點神來,當即憤而嘶吼。
韓朝陽冷笑:“你爹算個屁,我們三藝經院培養的天才,也是你爹能知道的?換句話說,烈武門若有這樣的秘法,會到處宣揚麼?”
“你敢罵我爹,你竟然罵我爹!”裴元徹底瘋了,以往即便他閒著沒事去找其他生員的麻煩,也因為父親的緣故,韓朝陽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卻想不到今日,這個老匹夫竟然會這般辱罵父親。
換做以前,便是裴元真犯了事,韓朝陽也真不會去責罰裴元,更不會去罵他的父親裴傑,韓朝陽的性子,便是不願去得罪人。
只是現在情形卻不同了,韓朝陽這般做,自然是做給小狼衛大人瞧的,他裴傑想和小狼衛大人比,還真連個屁都不算。
烈武總門之下,每四郡設一總堂,總堂之下才是各郡分堂,裴傑不過是寧水郡分堂的武者。小狼衛的上司遊狼衛則直屬隱狼司,想和隱狼司叫板,只有烈武總門才有資格,可烈武總門,又怎會為了一個分堂武者的紈絝子嗣,去管這等爛事。
韓朝陽懶得去理會裴元,猛一揮手,吩咐道:“莫讓他聒噪,趕緊帶走。”跟著又指了指地上的胖子羅,對陳武道:“你們也是,把他一起抬回去,聽候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