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片刻的暈眩後她的意識清醒,人都是賤相,有被虐傾向,自己居然在享受這種感覺,她立刻奮力推開胤禛,卻不再厚著臉皮去罵他,畢竟這個惡果的確是自己招惹來的。
“咱們誰也不欠誰的了!”墨涵心虛的袖子一抹,擦乾濡溼的唇,滿臉通紅的把臉轉向一側。
胤禛也有些不知如何面對她,只覺著她此刻愈發顯得嫵媚動人,若她心裡那人是自己——正要說幾句打破這僵局,卻聽到了馬的嘶鳴。
二人尋聲看去,卻是驚呆了,不遠處,原本該在京師的胤祉卻坐在馬背上一副意興盎然的樣子看著他們,海棠也在。
而那個正疾馳遠去的背影他們都認得,因為那不是別人,正是胤禩!
赤壁
有個朋友說搞政治的人的思維模式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樣的,未來的雍正爺唇上的春意尚未褪盡,就若無其事的同自覺看了一場好戲的未來郡王胤祉盡談陽春白雪,還故意說些墨涵最不在行的畫家、畫派,角色的轉換實在為人稱道!當然強大的神經中樞更為她稱道。
未來三百年的小翻譯——墨涵,可沒有這樣深厚的功力,她灰溜溜的無奈的看著胤禩的身影消失在草原的盡頭,心裡都在淌血了。一時鹵莽換來的誤會怎樣才能消弭啊!這可不是二戰日本宣佈投降時“時代廣場勝利日之吻”,人們會用欣賞的眼光來看待,且胤禩沒有二十一世紀的時尚觀念,墨涵能體會到他是無法接受自己的女朋友主動去吻別的男人的,何況是光天化日之下,簡直是女流氓行徑嘛!這下可是百口莫辯了!何況胤禩又是那樣敏感的一個人,他認定的事比墨涵更加執著。
三老爺和四老爺談興正濃,墨涵看著他們上下翻動的嘴皮子,是半句也沒聽進去,那嘴皮子在她眼前幻化為舞動的手指,彈出的竟是琵琶曲《十面埋伏》,那曲音撩撥得她心煩意亂。
“格格,你猜得出麼?”
“格格!”
墨涵才反應過來是在叫她,胤祉的神情很是趾高氣揚,和他平素的學究做派相去甚遠。他的下頜微頷,一副虛心求教的姿態,眼神裡卻盡是天生我才、傲氣十足。
胤禛有意解圍,知道她是暗揣心事,沒有留意方才的談話:“三哥是讓你猜件事。皇阿瑪把三哥從京裡急招來,賞了件千秋萬載榮耀的差事。我是猜不出來,三哥說你聰慧過人,說不定猜得出!”
聰慧!墨涵氣不打一處出,聰明人往往做傻事,心血來潮弄得收不了場。抬頭去看,那胤禛的唇上居然還染了她密制的海棠胭脂膏,他自己卻是渾然不覺。
墨涵一邊向他使眼色,一邊沒好氣的對胤祉說:“三王爺可有什麼好的賞賜,否則我猜中了也沒意思!”
“你倒是時時惦記著我那裡的好東西,你騙去的孤本就沒有還的時候!”胤祉倒不虧欠她什麼,從來被她騙東西。
胤禛笑著附和胤祉,卻還是盯著墨涵,沒明白她在暗示什麼。
胤祉很樂意看這樣的好戲,見他二人的窘迫不已,卻始終不挑明,何嘗見過老成持重的四弟如此狼狽。
他的笑意卻被墨涵一下瞅見。“三王爺,你說的差事我猜得出!你許我一件你府上的物件就行了!”墨涵斬釘截鐵的說。
胤祉本是賣弄一番,誰承想墨涵竟當真,只得說:“一言為定!”但料定她是猜不出的,連老康自己都說未曾同人言,自然太子是無從知曉,就更輪不到墨涵了!
墨涵憑藉的當然是對歷史的瞭解,她知道的關於胤祉的並不少,清華園的前身就是他的私家花園——熙春園,他奉命編輯了《律歷淵源》、《古今圖書整合》等典籍,他這個親王被四四反覆幾次升貶。
“萬歲爺常稱讚三爺的書法最得他老人家的真傳,想來是要將千秋後的立碑重任託付於三爺吧!這豈不就是最得意的差事!”康熙帝景陵的《神功聖德碑文》正是由胤祉書寫。
胤祉的得意之色頓減,實未料到她一個小丫頭可以一語中的,胤禛見了,也詫異墨涵如何得知。
也怪胤祉不該在墨涵心情不好的時候來惹她,記得報紙上一段名畫奇聞,墨涵心生一計,定要把眼前兩人都盤算進去!
“三爺,別拉長一張馬臉,何苦跟我這個小女子一般見識。無非是許了我個物件,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何必太在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下都是愛新覺羅家的,計較這一點算什麼!”
見她一臉的小潑皮樣兒,胤祉心裡驚呼不妙,再看胤禛,事不關己的居然在看風景,毫無援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