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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選了可說的:“說他溫潤如玉、儒雅溫柔、意氣風發、德才兼備——想來也就這些吧!”

“你記得的東西倒不少!”他那張臉倒看不出喜怒,不過墨涵立刻從他眼裡的寒光察覺到一絲警覺,那話暗含譏刺。

她的火氣一下上來,吼道:“衛康叔,你看著我的眼睛!”

他被她的氣勢鎮住,真的盯住她的眼睛。

無邪的眼裡寫著憤怒,語氣也兇:“你聽清楚!衛康叔,我沒有必要騙你!你個小屁孩兒,沒什麼值得我騙的,就算有,本姑娘也不屑做那樣的事。我最後一次給你說這個問題,我是真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誰!信也好,不信也好,隨你!”

他回過神,她已賭氣背對著他,她帶給他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他已經習慣了用懷疑的眼光去審視周遭的一切,已經自以為老練的去待人接物,可她,卻要求他給予無保留的信任,而他,竟也願意去信她的一切。他倒完全忽略她話中的弊病,她才十來歲,卻呼他為小屁孩。

他拉拉她的袖子:“你生氣的樣子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墨涵回頭看他,那眼裡真有滿腔的誠懇,心中暗喜,還是忍著,只勉強的笑一下。

他竟難得發問起來:“你是仰慕皇八子胤禩?”

墨涵撇撇嘴:“景仰,有那麼一點點,愛慕,就不沾邊了!”

“你不是把他形容得那般好?”

“好是好,同我有什麼關係?他是皇子,註定一輩子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我要的是獨一無二的愛。”

“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即便身為皇子多妻妾,他也能一世守一人。”

“心守還是身守?心,在皇權的爾虞我詐中幾人能心無旁騖;身,為著傳宗接代也難守一人。一生一代一雙人,寫下這樣痴情詩句的納蘭容若一生都不止一人。我才不信那些道貌岸然的話,一邊言愛,一邊摟著別的女人睡覺。”

“你——”他倒想不出合適的話來反駁她,雖然她的有些話過於直白,但這才是真性情的她。只是細想之下,他心中隱隱懼怕著什麼。

“你知道麼?民間會有人議論當今的康熙皇帝最愛他哪一個皇后,有人說是誕育太子的仁孝皇后,有人說是他成年後自立的孝昭,還有人說是他青梅竹馬的表妹孝懿。其實這有什麼好爭論的,或許在皇帝自己心裡都記不清楚。”

他沉吟片刻,輕輕的於唇間喊出她的名字,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喚她:“墨涵!”

她竟不覺,只徵詢的望著他,他很自然的微笑著,在心底又喚了她的名字,一生一代一雙人。

傍晚時分,衛康叔忽然問她:“你可知道玉田這個地方?”

“玉田!”墨涵在腦子裡進行詞條搜尋,她這個翻譯倒是在《中外翻譯歷史》中見過有個清朝的王清任是玉田人,“我只聽說過這個地方有個棄武習醫的王清任,他研究動物屍體,還去刑場觀看剮刑,對人的五臟六腑很是清楚,他寫的醫書《醫林改錯》還被翻譯成夷文傳到海外。”

“你腦子裝的東西真多,這個人我倒是第一次聽說。那玉田因何得名,你可知道?”康叔不知道不是因為他孤陋寡聞,全因這個王清任是嘉慶年間的玉田人,墨涵什麼都沒說錯,唯獨忽略了這個古人現在是後人。

“藍田、和田,這玉田也是以出產美玉聞名麼?”

“雖不出產,卻有個和玉相關的典故,晉朝幹寶的《搜神記》裡就有這個故事。”

墨涵看的書多而雜,卻獨怕這些志怪小說,原因是她心理暗示重,一旦風吹窗簾就要聯想到所有讀過的鬼故事與看過的恐怖片:“還說我知道的東西多,你也是什麼雜書都看的。”

“我原是無用的閒人,有的是時間看閒書。而今不過是裕王爺對我好,讓我學著做事罷了。”他的神色有些許落寞。

墨涵見了他這樣,心裡酸酸,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只想用自己的快樂掃去他所有的陰霾,趕緊興致勃勃的追問:“你快說來聽聽,是個什麼樣的故事?”

衛康叔看著她飛揚的色彩,也被感染,眼睛裡跳躍著歡喜,神秘兮兮的說:“我帶你去個地方,這故事要在那裡說才有意思!”

到了玉田縣城,又往北走了10裡,來到一座山前,山上植被很少,只有些低矮的灌木叢。二人步行上山,他在前為她斬開荊棘,領著路,不時回過頭來看她,她也報以溫暖的笑容。墨涵奇怪的看著這沒有景緻的山,不知道衛康叔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俯瞰山下,玉田縣盡收眼底。這玉田的地貌倒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