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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部分

重耳奔波一場不過只佔據那把椅子短短八年,愛新覺羅胤禛呢,有足夠的時間給他實現政治抱負麼?

他隱隱覺得諸多的蹊蹺困擾著他,他不是皇父心裡的那個人,不是,老九妄圖舊事重提,讓門下的趙申喬上摺子奏立太子,皇父叫了大起,當著六部九卿面諭:“漢唐以來,太子幼衝,尚保無事,若太子年長,其左右群小結堂營私,鮮有能無事者。”這算是給二哥的廢黜結了案,又說“今眾皇子學問見識,不後於人,但年俱長成; 已經分封,其所屬人員,未有不各庇護其主者,即使立之,能保將來無事乎”,這話似乎針對著他們這些封了爵的年長皇子,“凡人幼時猶可教育,及其長成,一誘於黨類,便各有所為,不復能拘制矣。”這難道是指弘皙,皇父親自管束外,更命老八與墨涵費心教導,絲毫未受廢太子的牽連,以皇長孫的名義隨侍御前,但凡出巡,都伴在君側。

胤禛環視著大殿,墨涵與弘皙坐在皇父兩側,胤禎已端著杯子去向皇父敬酒。最風光的大將軍王,西北的安穩成了十四最大的本錢,那些善於阿諛奉承的大臣立刻趨炎附勢,入冬,十四由西北迴京,宗人府的阿布蘭居然大開城門,列班跪迎,明明逾制,皇父卻置若罔聞,那《平藏功碑》上也刻上了十四的名字,這開了大清皇子名字刻碑勒石的先例,皇父難道是在暗示胤禎才是他心底的繼位者?

或者,這是老八、老九授意伍爾佔所為?胤禛不經意的環視一週,胤禩與綺雲貌合神離的坐在一席,老八,自以為做事嚴謹,卻還是被皇父尋到錯處,只是宗室那些人還是喜歡圍著他團團轉,唯其馬首是瞻。胤禛甚至不願多看胤禩,那樣的感覺好比腳上的雞眼,不去碰自然不痛,要根除,卻是件極麻煩的事。

自從大哥被圈禁後就懶得與人來往的五弟,心裡只揣著書畫的七弟,可皇父頻頻將五弟的女兒指給外蕃王爺家的臺吉,七弟的兒子弘曙又隨著去了西北,任誰都想拉攏的兩人都只與墨涵私交頻繁。

落寞在一角的胤祥只有十六、十七才會無心機的與他推杯換盞吧,胤禛安慰著心底的憋屈,是的,總有一日,自己能用手中的權力還十三弟一個公道。

他忽然有些惱怒,那個不成器的弘時,都已做了父親的人,還是那般不長進,偏偏和老十要好,在這大殿上,竟與胤鋨湊在一起研究蛐蛐籠子。胤禛強忍著火氣,陡然驚覺有人暗中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待他尋覓蹤跡,卻只見老九皮笑肉不笑的陰冷。

“蘭兮,你信命麼?”胤禟重整笑臉。

“信!我自然是修了千年,這輩子才遇上九貝子!”蘭兮譏笑著他,都快四十的人了,還這樣問些孩子氣的話,哪裡是旁人眼裡恩威並施的九貝子。

胤禟卻笑不出來,命,墨涵與八哥費盡唇舌要給他灌輸一套命理,要說服他拖家帶口離開京城,離開大清國,會有何兇險,二人卻絕口不提。按他們的說法,老爺子的大限就在六十一年,只是至今胤禟都沒想明白,墨涵是如何向那兩隻海東青下的手。那是他與墨涵的一個賭,海東青是他親自挑選的,連胤鋨都稱讚的兩隻良品,護送的人也是胤禟最放心的,一路上格外留神,可到了老爺子跟前,卻是兩隻死鷹。事後胤禟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更令他費神的是如何將宗室、覺羅的親貴重新凝聚在一起,好在有十四弟,好在有西北的戰事,好在這個年輕的弟弟在儲位爭奪戰中脫穎而出。

胤禎亮亮杯底:“七姐是不是該賞臉喝一杯?”

墨涵對他有些無可奈何,輕輕嘬一口:“不勝酒力,你是知道的。給你接風時可是謝過的,弘昫、弘昢隨你去西北歷練,學了不少東西。只是要罰你的我還記著呢!”

康熙聽著他倆的談話,問道:“罰他什麼?”

墨涵不好開口,胤禎卻無所謂的笑道:“皇阿瑪,您來評評理!明明是七姐歪曲兒臣的好意。”他見墨涵要走,趕緊拉住她的袖子,“你們家連女兒都沒有嚴厲管束,做什麼單這一樁事要管著?”

六兒與美眉時常隨墨涵在宮裡走動,這兩個小丫頭的古靈精怪比之墨涵當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墨涵至少還知道個“怕”字,這兩個卻是哄得太后、皇帝樂呵呵的,怎麼都不責罰。“說出來讓朕給你們評理!”

墨涵扯回袖子,徑直下了御階,望一眼胤禩,才朝著胤祥而去。

胤禎也在近處審視皇父,九哥時刻傳遞著訊息,過完年節,怕是得趕回西北了,他擔心的正是這漫長的路途。下面坐著的妃嬪、皇子,哪個心裡不在琢磨老爺子的壽數,這個位子固然重要,可骨肉親情呢?他忽然有一點兒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