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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禟卻堅持要她如此:“這樣好看些!不然十來天同路,著男裝讓我看著厭棄。跟著九爺,定是毫髮無損。”他只喚他師傅隨行。

老九的師傅秦道然正是寄暢園秦家的人,秦仙帶著胤禟、弘皙去檢視江寧的作坊,想來胤禟自然知道看一半、藏一半,不會把田地之事對弘皙交底。

胤禟問:“你不去看看?還好你預先估算到老爺子會放我們獨走。”

墨涵還是換回男裝:“我少去看一眼,地又不會飛上天,我今日要會個舊友,說白了,你也識得,曹六。”

“你打扮成這樣,不是招惹人家麼?”胤禟找把摺扇給她。

墨涵接過扇子就敲他的頭:“別拿他打趣,曹寅已收他為義子,書房的事都由他管著,改名曹寧珩。”

“這樣出息?”

“仙兒這孩子做事雖妥當,卻有狎遊的習好,他分的銀子多半化為秦淮河的脂粉了!他也不小了,尋房正經妻室收心才是。”

胤禟正色道:“不會是你風聞他手腳不乾淨吧?雖是我的人,你有話可直說。”

“對你說話都要斟酌之後藏頭露尾?哼!那我早就累死了。晚上歇在何處?”

“我僱了船,咱們走水路去無錫,順著長江你也可以看看瓜洲渡。”

“你怎知我想去瓜洲渡?”

“聽八哥提起過。”

“什麼都同你說,我倒是得防著他了,兄弟始終比衣服親。”墨涵矯情的說,“等弘皙睡下,你來找我。”

“墨涵,有憂心的事?”曹寧珩看她無神的看著秦淮河兩岸,世人都曉秦淮的豔名,卻不知出了那十里水路,更能遠眺金陵的繁華。

墨涵收拾心緒,抱歉的一笑:“寧珩,對不起,我走神了!你說到哪裡?我信裡說的戲劇美學顯得空泛了,倒不及你見多識廣總結出的有價值。”

“義父提起你簡直讚不絕口,說你──”

“說我什麼?你我還有不好明言的麼?”

“義父本是讚歎你的話,但在外言及有些不妥。義父說你不像八旗格格,倒學得皇上一樣,對漢學研究頗深,不做學問可惜了!”

墨涵無奈搖頭,真能學得老康一樣,就沒有這些煩擾了。

“墨涵,以你當初勸我的心態勸勸你自己,如何?”寧珩是真的走出既往的陰影,他難以想象以墨涵的心境會這樣困擾,時間推移,書簡往來就讓他們情同摯交,誰會忍心來傷害她的真性情呢?

當初?如今?墨涵走在自己的迷宮中,的確當初和如今根本沒有分別,最慘的情況她一直知道,不過是那一天更臨近而已:“寧珩!”她舉箸望著滿桌的吃食,興致勃勃,“這秦淮八絕都有什麼典故啊?別我吃了一肚子,卻說不出道理。”

當局者迷,不過墨涵的慧智僅需旁觀者的一語,寧珩是由衷的喜歡她,會心一笑,為她解釋各種秦淮小吃。

長江下游江面遼闊,船夜行未泊,待得晨起,墨涵在船頭憑風而立,欣賞著春風吹綠的江南風光。船慢慢靠向北岸,秦道然早飯時就給弘皙講杜十孃的故事,又說了瓜洲渡的好多風物,弘皙畢竟有孩子心性,直纏著要去玩。胤禟卻說要去老康賜名的高旻寺參禪燒香,沒人陪弘皙玩耍。秦道然問:“世子,可願由臣陪著前往?”弘皙歡喜得很,胤禟假意說幾句就支使他們先走。

墨涵按他要求重新著了女裝,說:“你支開弘皙,又要我這樣打扮,實在怕你學那李甲,約了人在渡口買我。”

“有八哥在,誰敢做買人的孫富?”胤禟帶她上岸,早有備下的馬車,一路上說笑自不在話下。

到了高旻寺已是晌午,二人在寺中吃了齋飯,隨處逛逛,墨涵實在忍不住要追問:“老爺子返程是定了要來這裡賜匾的,何苦避開弘皙先跑這一遭?”

“道然說今日未時是個好時辰,適合求姻緣!這裡的籤很靈的,你不妨試試!”胤禟說謊是不露聲色的,墨涵也拿他無法。他掏出懷錶看看,推著她往大雄寶殿走,卻說他要去登佛塔。

墨涵白他一眼,嘀咕道:“是讓我來求子吧?”不過腳一跨過門檻,就不敢胡言亂語,看著慈祥、莊嚴的佛祖,心一下子就寧靜了,乖乖的跪到拜墊上,雙手合十,竟不知該乞求什麼,求平安?求富貴?求姻緣?求子?所繫皆在胤禩一人!於是她閉上眼誠心祈禱,只願胤禩餘生平安,多子多福。佛家說九是好數字,墨涵就在心底喚了胤禩九遍,想到他,就覺得甜蜜,一切的困苦都是值得的。

想起胤禟說籤靈驗,她拿了籤筒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