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知道那藥——”
“希望我們這個小寶貝兒可以遺傳我的狗鼻子!”
他滿臉堆笑,吻上她的鼻尖。
命運
哦,象月亮般變化無常,盈虛交替;可惡的生活把苦難和幸福交織;無論貧賤與富貴,都如冰雪般融化消亡。
可怕而虛無的命運之輪,你無情地轉動,你惡毒兇殘,搗毀所有的幸福和美好的企盼,陰影籠罩迷離莫辨,你也把我擊倒;災難降臨我□的背脊被你無情地碾壓。
命運摧殘著我的健康與意志,無情地打擊殘暴地壓迫,使我終生受到奴役。
在此刻切莫有一絲遲疑;為那最無畏的勇士也已被命運擊垮,讓琴絃撥響,一同與我悲歌泣號!
我在命運的痛擊下殘呼痛哭,你吝嗇地施捨是為了貪婪地勒索。
看這確鑿的記載,曾富饒如那滿頭的黑髮;那一刻卻被掠奪一空,只剩下荒蕪一片。
昔日我曾飛黃騰達高踞命運的寶座,也曾頭戴五彩的王冠擁有無窮的財富;享盡榮華與富貴,可如今我栽下高位榮耀盡被剝奪。
命運之輪無情地轉動;我被拋入深淵;他人登上高位雄踞榮耀的顛峰,得意洋洋的人哪也難逃命運的劫難!
命運的輪軸早已記載一切興亡歷史總有驚人的相似,甚至能跨越海洋、翻過崇山峻嶺。當我因為喜歡那合唱之美而苦尋到誕生於阿爾卑斯山谷中的《布蘭詩歌》時,我驚歎它就是我心中的胤禩之歌!德國遊吟詩人的情懷自與三百年前的皇八子大相徑庭,然命運的看似不可逆轉,將他的悲苦更無限的擴充套件、延伸,那短暫的四十五年生命有幾多驕傲被踐踏,有幾多深情被辜負,點點滴滴皆觸動我心。當我們希冀由殘存的被屢屢塗改的史書中來感悟他人生的真諦時,胤禩,你可知你曾於時空輪迴中的一個粲然微笑對我們是多麼的刻骨銘心,你的一聲嘆息將引無數現代都市的世故女子袒露真情,為你掬一把傷心淚。
我們無從知曉何為真相,或許真相將有更殘酷的一面迎接我們的脆弱。我們寧願相信你驕傲的跪在康熙四十七年九月二十九日的乾清門,直面那個賦予你生命卻妄圖毀滅你尊嚴的父親,你知道,所謂“柔奸性成、妄蓄大志”是對你禮賢下士、結交親貴的懲罰,那些追隨你的弟弟為你甘舍性命,那個權傾朝野、練達世故的佟國維不惜將前程、身家為你博一個未來。可這恰恰逆了他的意,他費盡心機,尋不到合適的詞藻來打擊你,因為那些不堪的語句原就與你的溫潤南轅北轍。於是,厚顏如潑婦罵街般的人身攻擊潮水一樣向你湧來,你哀婉悽苦的母親,你桀驁不馴的妻子都成了你的罪過。
我們不信你會於母喪期間流連美酒佳餚,不信你那半年喪親哀慟是博取虛名,或許你會為了出身低微招致的輕視埋怨無辜的母親,但你絕不會為了結束這種輕視而不盡心醫治。死鷹,死的是高飛的猛禽,抑或死的是你振臂一呼的心。
馬車緩緩而行,傷寒,來如山倒,去若抽絲,可你卻那麼不合時宜的病在君父前行的路上。以你的低微,豈能阻了聖君的吉利。擺脫你這樣一個不入眼的兒子,就如他抖擻身體撣掉龍袍上的灰塵那樣,將你從生活中清掃出去,一如當年清掃他忽然性之所至而意外臨幸的你的母親。
你的一生真的只愛那個女人麼?那個直刺新君偽善的女人,那個不曾為你誕育兒女卻霸住你一世的女人,那個用最剛烈的方式表達對你永生的愛的女人!我們,寧願深信不疑,不為她的優秀,只為你是我們心中的痴情男子,眼波隨著深情流轉的男子,凝目處,誰在待你的來世?
三山五嶽,何處有你的足跡,何處可覓芳蹤?那個浪漫的拾腳印的鬼故事,讓我存了一絲貪念,或許守候在紫禁城,能遇到來拾腳印的你。我在望著紅牆企盼,你的魂魄輕輕的、無聲息的經過身側,讓我能分擔你淡淡的憂愁。
雍正四年九月初八,窗欞上被釘得嚴實的木板縫隙中射進日光,深秋時節,何故來的驕陽,是天憐你悲苦一生,要為你今世末日送來撫慰。光柱裡跳舞的塵埃,窗外從樹上緩緩飄落的樹葉,微弱的運動,昭顯的卻是無聲的毀滅。而毀滅是那樣的揮之不去,如山谷中無盡的痛苦的回聲,心靈只是順光下被追逐的獵物,恐怖的獵食者的身影寸步不離。你伸出因瘦弱而愈發纖細修長的手指,去觸及那微塵的生命力,去交付你微塵一般的生命——雲煙綿聯,不足為其態也;水之迢迢,不足為其情也;春之盎盎,不足為其和也;秋之明潔,不足為其格也;風檣陣馬,不足為其勇也;瓦棺篆鼎,不足為其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