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他去玩兒吧!”
胤禟又看紙條,雖不是三哥的筆跡,卻是他素來謹慎的作派,六個字“莫學驚弓之鳥”,是要提醒八哥的麼?掌燈時分,還不見墨涵回來,八哥就心急如焚,此刻被傳去,莫說有人拉弓驚嚇,他只要再一時半會還見不著墨涵,就會自亂方寸。誰能去君前為他們擋住此劫呢?
胤禟才要出他的院子,就被侍衛擋住:“九爺,皇上有令,沒有皇上的手諭,今晚任何皇子不能擅離寢宮!”
怪不得,三哥透過兩個毛孩子傳信,胤禟轉回去,匆匆寫了信函,叫來弘升:“到你十三叔那去,把信交給他!”
“九叔,你怎麼謝我?三伯給了我張一百兩的銀票!”弘升很認真,“九叔和阿瑪還親一些,可以少給點兒!”
蘭兮無奈的搖頭,胤禟也不管不顧,隨手扯張銀票,看也不看就塞給他:“快去!”
“你身上的銀票哪有下來一千的,這麼著小心慣壞孩子。”
“都是五哥管得太緊惹出來的!”
“你這樣心急火燎,出什麼事了?”
“只願來得及!”
“胤禩啊,凌普的事查得如何啊?”
“回皇阿瑪——”
“來,坐著說!”
“謝皇阿瑪!兒臣奉旨訊問曹寅、李煦,答曰,凌普於江寧、蘇州織造分別取銀兩次,每次兩萬兩。各處行宮的修繕、三大殿的賬目又涉及工部與禮部,四十五年的賬目,不吻合處共計五十六!”
“一一說來。”
夾間裡的墨涵與弘皙都不得不歎服胤禩驚人的記憶力,五十六處,錯綜複雜的條目、數字,他不緊不慢的娓娓道來。但聽完了,墨涵卻驚覺異樣,這樣的細賬按說他不該如此細緻,為什麼單單說些細枝末節的東西呢?
顯然老康也不會讓他輕易過關:“凌普憑什麼去江南要的銀子?”
“回皇阿瑪的話,他持了信函,有毓慶宮印信。”
“可是太子的親筆信?”
“回皇阿瑪,是太子的信,是否親筆,曹、李二人並未說明。”
“胤禩啊!你是有意要替太子隱瞞麼?”
耳聞胤禩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兒臣豈敢欺瞞君父?兒臣不過是想太子數年來於皇阿瑪巡幸離京時統領政務,操勞亦甚,國事尚瞻前顧後未有懈怠,豈有閒暇過問如斯細微末節,想是凌普私下作亂、中飽私囊。”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太子的諸般劣跡朕就不細數,單論四月時毓慶宮幾十條人命的事。你可知太子為何要將奴才滅口?”
“兒臣不知!”
“不知?那朕來告訴你!太子已令朕大失所望,擇日頒示天下,廢皇太子胤礽,另選賢達之人立為儲君。胤禩啊,朕屬意於你,你心裡明白就是了!好好辦差。”
“皇阿瑪,太子乃兒臣的兄長,縱有過失,兒臣願輔助太子匡亂反正。”
“那太子□宮闈,與朕欽封的恩古倫郡主生下兩個兒子!你說朕該如何處置?”
墨涵哪裡還聽得下去,原來老康的埋伏在此處,可此刻卻是有口罵不出,心裡憤恨不已!她只恨伸不出手去掐死老康。
“皇阿瑪,孩子是兒臣與墨涵的孩子,與太子無關!兒臣與墨涵早在皇阿瑪為她定下郡主的名分前就已私訂終身,雖於禮於制不符,卻已矢志不渝,但求皇阿瑪成全!”
“胤禩,有些事不可亂認!去年三月墨涵隨朕南巡,只有胤礽、大阿哥、九阿哥、十三阿哥跟著,你說不是太子,難道是天天與墨涵混在一起的老九?”
“皇阿瑪,請治兒臣無詔私自出京之罪!兒臣裝病,私下去了無錫見墨涵,罪在兒臣一人!求皇阿瑪念在墨涵對皇祖母的一番孝心,饒她的過錯,孩子更是無辜!”
“胤禩,朕想不到你與太子兄弟情深至此,竟冒死替他頂罪!”
胤禩堅定的聲音陣陣撞擊墨涵的心:“要殺要剮,兒臣由得皇阿瑪!皇阿瑪既然知道一切,何須要兒臣來指證二哥?二哥的仗義,胤禩此生無以回報,若為了苟活人世而執戈相向,毫無廉恥的賣兄求榮,胤禩還有何面目見妻兒?真是那樣,兒臣實在愧為人夫、愧為人父!兒臣但憑皇阿瑪發落!”
“哼!你是朕的兒子,朕要取你的命易如反掌!就算太后喜歡墨涵,可情難逆法度!弘皙!”
“孫兒在!”
“擬旨!皇八子胤禩自幼賦性陰險,存心僭越,其糾合黨妄行作亂者有故。康熙四十六年,朕南巡之日,伊私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