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也不奇怪!只是怎麼撒到老四身上了?”胤禟恨不得再去添把柴火,哪裡肯勸,行到胤鋨身邊,嘀嘀咕咕。
胤禩只得上前,說:“十四弟,莫與四哥淘氣!且過來,我有話同你說!”
胤禎言道:“八哥,您略等片刻。弟弟我正受教於四哥呢!”他嘴裡還客氣,面上哪有受教的樣子。
胤禛回頭冷冷的看看胤禩的淡定,再掃一眼胤禟二人的譏誚,心寒的看著一母同胞的弟弟,更想到一向與自己親厚的胤祥卻因為墨涵的緣故,同他們也走得近了。
還這樣僵持著,前面倒回來個侍衛,跪地問:“幾位爺,三爺著奴才問,是什麼緣故停下了。”
大阿哥與太子隨扈而行,此刻的尊長就是胤祉,胤禩搶先答道:“去回三爺,就說十四爺走乏了,歇歇就跟上。”待侍衛去了,他卻知事情萬不可鬧大,“十四弟,誰許了你家弘春狼牙的項鍊,你還要麼?”
墨涵去塞外前早答應十四家的丁丁此事,胤禎一聽大喜過望,知道是墨涵處來了訊息,遂不屑一顧的對胤禛道:“我縱有什麼不是,上自有皇祖母、皇阿瑪、額娘管著,就算長輩不在,也有八哥、九哥照看,不勞四哥費心教訓!”說完才掉轉籠頭,往胤禩處去。
胤禛再回頭,正迎上胤禩逼視的目光,外表溫潤卻堅毅如石,這才是真正的老八!四十三年,胤禩把裹著他貂裘的包袱擲於他面前,其時,也是這樣堅毅的目光。但,細究卻有些差別,那時的老八眼裡還存著疑慮,而此刻眼中只有篤定與自得。兩個戰場,他的起步都晚了麼?三年了,即便宮中慶典遇上,她都躲著他,不曾一語交會,而他的情卻未減絲毫,只被窖藏得愈發濃烈。
猶疑間,那四人已策馬遠去,留得胤禛一人獨自望著飛揚的塵土甩起馬鞭,前路茫茫。
到了熱河,就有驚人的訊息等著胤禩,康熙要往喀拉河屯去,蒙古各部都要奉旨來朝,還特意下旨要墨涵隨恪靖同來。墨涵身子單薄,四個月的身孕是絕對掩飾不了的,她又不比外藩的眷屬,磕個頭就能了事,老爺子定是要同她說十四司的事。那大帳中在暗處生了不下十個火盆子,自是無法裹了裘袍遮蓋的。
忐忑不安的等了兩日,卻傳來喜信,說是太后的侄孫女科爾沁的娜仁託婭郡君邀著恩古倫郡主往西北方向遊玩去了,難覓蹤跡,不知歸期。胤禟一聽就笑了:“八哥,你在這裡憂心,她卻哄著太后給她扯彌天大謊!有趣!”
胤禩這才寬了心,與他說正事:“老爺子對十四司的事隻字不提,我也就順著意思未說。後來大哥和太子來了,老爺子卻讓大哥去督察此事,讓三哥偕同辦理。”
“是對你生疑?”
“說不上,還誇讚差事辦得好!我奏報雲南礦稅蹊蹺處甚多,還著我派門下的人去暗查。只是──”
“只是什麼?”
“臨到我跪安時,讓弘皙來扶我起身,又說墨涵沒在,連個代批摺子的人都沒有,要弘皙努力習字。”胤禩嘆口氣,“是刻意說與我聽的。”
“我最煩在老爺子跟前打啞謎,所以他也不待見我!雖富貴些,還比不上平常人家,父慈子孝!”
“掖在心裡吧!”
到了喀拉河屯,皇子們隨著康熙接見了各部趕來的蒙古親貴,相互見禮時,敦多布將一竹管塞在胤禩手中。待得回帳,剛剝了火漆看,胤禟來了,問:“墨涵的訊息?”
“嗯!”胤禩雖面帶喜色,答得卻有些扭捏。
“說什麼?”三人商議事情慣了,胤禟從來都問得直接。
可胤禩神色更古怪,並不回答,只因那信裡的話當真只有墨涵寫得出來:“不舉不得,一舉兩得,活佛曰好!”
他思量了措詞才說:“回京得再往宗人府報備了!”
入夜,應恪靖之邀,胤禩、胤禟換了便裝前去赴宴,額附將嫡出的幾個子女喚來見了禮,就帶著孩子走了。正要入席,恪靖卻對胤禟說:“九弟且等等,八弟的席設在別的大帳!”
胤禩激動的問:“四姐,墨涵也來了?”
恪靖笑著點頭說:“皇祖母當真心疼她,竟幫著你們哄騙皇阿瑪!”
“她的鬼點子本來就多,她信裡說你兒子聰明就是虧得她當初做給你的幼教玩具好!”胤禟打趣道。
胤禩隨著恪靖行了幾步,又倒回來叫上胤禟同去。
“八哥不嫌我礙著你們麼?”
“她有孕在身,過喜過悲都不好!”胤禩心細如塵。
這下連恪靖都忍不住笑起來:“